都是这个时间点,仅仅是巧合么?
明悠不动声色的接着问道:“打哪儿赶回来的?”
“林县。”适雨如实禀明,来时少主就提醒过,对着这位新晋的长公主,回话要以实话为主。
明悠也确实了然道:“瞧你这满身风沙的,是一天两宿都没合眼吧?”
适雨有些没想到他就说了个县而已,公主便知道在哪儿了,这可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!
果然不能撒谎,否则行程都没对上。岂不是一来就露了馅?
殊不知,他这实话,又是另一中露馅……
按明悠对谢安的了解,他做事通常会提前安排妥帖,很少临时起意的干什么事。
怎么就忽然把在林县的适雨叫回来了?不过,他要叫人回来,哪怕谢氏的消息网覆盖面积广,也需要时间传达,所以他是在她被赵见深绑去之前,就外传了命令?
明悠不是很确定,但这会的适雨已应询道,“是的,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明悠怕问多了引起警惕,反而可能打草惊蛇,也就没再问其他的闲聊道,“倒没有,只是看到名单,记得你家少主跟前也有个‘适雨’,原以为是同名呢,没想到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少主担心您此去不安全,适逢属下在
林县也忙得差不多了,就叫属下立即回京来随您前往瓦剌,得亏属下没敢耽误,接令后就立即返京,否则定是赶不上。”适雨禀应道。
明悠见他坦然,又想着可能是多虑了,“水手”和谢安,形象迥异,体格差别也很大,不该是他。
但怀疑的种子一种下,好久没疑过水手身份的明悠,再度生出警惕和试探,于是在无人时,她发了消息问,『我这边忙完了,答应给你补上的喜酒,今晚补上,如何?』
那头——
收到消息的谢安,眼皮轻跳了跳!
答应“赶回去”时,他就猜到会有这一遭,但他根本无法赴约。
他也早就想好了借口,可眼下——
他有种敏锐的直觉,似乎、有什么地方被他疏忽了?
什么呢?
谢安没急着回应的,细想了一遍。
传消息、差遣老董,让适雨回京……
他都强调过,不可让明悠知晓是他安排的人去救她。
“水手”的行程也确实去了天津港,那是哪有问题呢?
想不透的谢安缓缓回道:『你这就忙完了?我那天围观了一下,阵仗挺大,不是大案子?』
明悠看着这条回复,迅速写道:『你围观了?那你怎么不进来!我好直接谢你!』
『欸!咱俩不同
衙门当差,西洋司也算是东厂附庸,我进去、不太合适啊。』
——这话没毛病。
明悠想着自己可能真是多虑了?
『行吧,那今晚老酒馆见?』
『没办法,我是偷跑的,你回了我没事后,我就赶天津港了!不过初五就回,那天约?』
『不成啊!我领了个差事,明儿就要出京去瓦剌了!要不,我现在赶去天津港找你喝?』
谢安眼皮直跳!真要被她去了天津港,岂不是露馅?当然不能去!
『别了,你明儿都要走了,这哪赶得及?咱哥俩,不必这么客气,你总不会不回京了吧?』
『不好说啊,我这是成福泽长公主的侍卫了,除非她回朝,否则我估计回不回来了,你昨儿个可是救了我的命!匆促一些也没什么,你告我你在天津港哪儿,这就来!』
谢安:……
怎么回事?
是他多想了么?
怎么感觉小骗子在试探他?
怪了,这种被试探的感觉,水手已好久没经历过了。
这回水手还是救了她的,她怎么还试探起来了!?
恐怕是哪里出岔子了,奈何他不在京城里,无法把老董和适雨叫来问话,以分析是哪儿出了问题。
揉了揉眉心的谢安,叹了一声,『咱哥俩不必这么客气,
你赶过来,明天还要当差,能喝尽兴?少磨叽了!你媳妇还在京城呢,你难道还真不回来了?』
话至于此,明悠也知道水手说的没错,她只是、算了……
『也罢!那就先欠着。』明悠回是这么回的,却叫龚姑姑帮她去西洋司查了水手的行踪。
“殿下,这个人,有什么不对吗?”龚姑姑见她神思不属的,有些担心。
明悠摇头,“没什么,查完跟我说,走吧,先去毓秀宫。”
临行前,她要把暗羽令还回去。
没曾想,竟又一次碰见了裴轻罗。
而瞧见她的裴轻罗,眼神有些奇怪,似怜悯又似唏嘘。
“福泽长公主。”行了礼的裴轻罗,好声好气得出奇。
龚姑姑听得微微蹙眉,明悠却很了然,“裴夫人免礼。”
应完便要朝毓秀走的明悠,却被叫住,“殿下请稍等。”
明悠转眸,“裴夫人有事?”
“此前种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