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是明悠安排人放出的消息,她都做了这么“圣母”的事,哪能藏着掖着?
那必须得天下皆知!这波名望她肯定是要收割的,做好事不留名?不存在的!
此时此刻,耳力极佳的明悠,听着自编自导出来的民声,颇为满意,“办的不错。”
“这都是小事,也是事实。”龚姑姑也觉得就该这么做,“就是便宜了义安公主。”
虽然夸的基本都是明悠,但毕竟是一起去和亲的,义安公主也被顺道夸了几句。
明悠倒没那么小气,“无所谓。”反正义安不可能活着回来,这都不用她动手。
但龚姑姑不知道这里面的水还深着呢,只当明悠良善,“您啊,就是心宽。”
正说着,瓦剌的左将军颂依,策马来到马车边上说:“长公主,大巫说快出京了,您可要出来再看几眼大明京城?”
龚姑姑登时皱眉,明悠冲她摇了摇头,“多谢大巫好意,然则京城乃本宫的家,看多一眼,少看一眼,无差。”
龚姑姑微微诧异,虽然拒绝没错,但这回话,不是公主真正的水准,会招不喜。
车外的颂依闻言,果然目露不善,但声音没变,“行!末将告退。”
待大巫听得明悠的“回应”后,却是了然一笑,“她果然不甘愿,这是在暗指,
她还会回来呢。”
“想得美!”颂依冷笑,“进了瓦剌!就是我们瓦剌的人,还想回来?死都不可能!”
“少说两句。”大巫摇头,“虽然四周都是我们的人,但毕竟还在大明的地盘,别找事。”
“找又如何?他们哪敢拦我们!”颂依无所畏惧,“他们怕极了小殿下!”
“主要还是忌惮毫无动静的忠勇伯。”西北军彪悍!赵清流已被囚禁,西北却仍沉得住气,大巫觉得,他要是大明的皇帝,他也寝食难安,小殿下又失踪了,变数更大。
不过,“军中士气如何?”大巫又问。
“比之前好些。”衮多的离开,对瓦剌大军士气影响颇大。
所幸和谈顺利,都能离开了,大明还外嫁了两位公主,没完全白忙活。
至于赔偿,大巫想想就肉疼!可为了早点离开,以免大军再折进去,只能割肉,反正未必真要偿还。
明面上也都说是迎娶大明两位公主的聘礼,勉强能圆过去,毕竟人家大明两位公主的嫁妆也不少。
而在这逶迤绵长的仪仗之上,是无数遥望着的视线,有赵见深的,有萧回的,也有李晔的,还有李明珠等人的。
有人欢喜有人愁,有人落泪有人笑。
李明珠反正是那个“嗷嗷”哭着的,“我要嫁到西北去!离
方姐姐近一点!”
“珠珠儿别说笑了,西北虽有名门,却哪有京城好?福泽长公主也不是去受苦,她是要去当王子妃呢,日后可就是汗王妃了,可比皇后之尊。”高芸儿这话有点怪味。
李明珠反正听不得,“狗屁!不是受苦,那你去啊!”
高芸儿脸一僵,立即看向身侧的李晔,然而——
一直在遥望那顶长公主车撵的李晔,并没有回护高芸儿,去训斥李明珠。
不是没听到,是心里酸涩难抑!更是对高芸儿的话,也颇有微词。
「怎就成了她去和亲呢?」
「那日是不是不该请大理寺的人去帮忙,就该让太子撒野?」
「可东宫也不是好归宿,怎么就不是嫁给冠军侯了呢?」
李晔想不通,明明据他所知,两人感情还不错,本以为至多明年,好事就成了。
怎么就……
李晔心里有愧,他以为她不会有难了,一心沉浸在工部事宜里,专心做着自己喜欢之物。
却没料到,让他达成心愿,不用去大理寺就职的恩人!竟被点去和亲了,何其突然!
「是谢安吗?」
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,和亲这事是谢安促成的,而且谢安也只参与了头两天的和谈,之后就没影了!
可鉴于上辈子明悠的不幸,皆是谢安造就!所以哪怕
这辈子的谢安似乎一直在帮着明悠,李晔仍把他当做第一怀疑对象。
奈何遍寻谢安不得,李晔想探问都找不着人,只能愧疚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长公主车撵,华丽奢美,却是个金丝笼子,困死了她。
“大哥!你给我找个西北的人家吧,好吧!”李明珠真不是开玩笑,她想嫁那边去,然后找机会偷溜去瓦剌看她方姐姐。
李晔知道她的心思,“好,回本家给你找。”
他也想去,他不能让她孤零零的去瓦剌!
知恩不报,非君子也。
本以为她在京城,总有机会报恩。
没想到,她会去和亲!是他疏忽了。
“大哥你最好了!”
李明珠破涕为笑,可一看到长公主车撵已出城,她又“嗷嗷”哭起来。
那时——
明悠其实隔着纱帐,回望了京城一眼,「暂别了。」
“没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