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悠蹙眉!到嘴的狠话,到底是因为谢安已倦怠的闭上了眼,而咽了下去。
明明都说清楚了!她让乌先生出手的原因也解释了,这家伙还要这么认为,她能说啥?
而且最非的是——他身上这毒是因救她而中!她就很难再在这种时候撂狠话。
「MD!我就是还不够狠心凉薄!衮多也是、暗箭抹毒作甚?毒也毒不死,直接死了倒还好!愧疚也就愧疚那阵子而已,总不能现在干看着他不解毒,日后毒发吧!」
「哎。」被迫又来一波牵扯,明悠叹息。
但叹归叹,明悠还得吩咐,“适风,坐下有薄毯子,给你家弱不禁风的少主披上,省得着凉。”
“哦。”适风老实翻出了薄毯,毕竟男女有别,谢安上了公主撵架,就不能把围帐都放下来,省得流出闲言闲语,大同府四月的风么,对于体弱的人来说,是有点凉。
谢安显然是真的很累,没多久就昏沉过去了,哪怕明悠开始问话,他都没醒来的迹象。
“你之前说,你家少主每早都要作甚?”
“吐血。”适风老实回答。
明悠皱眉,“毒血?多吗?”
“挺多的,但文先生说毒侵了肺腑
就是会这样,吐着吐着,毒素再减些,才会有好转,可吐血这毛病是去不了了。”适风很难过。
“难怪他脸色这么差。”明悠揉了揉眉心,“文先生有开养气血的药给他吧?”
“有的,但少主不爱喝,常常喝一半倒一半。”适风这就是告状了。
“他怕苦,你们得给他准备糖。”明悠无奈,“算了,我送吧。”
适风诧异,“少主怕苦?”没看出来啊……
还以为是情伤过重,不怎么想活呢!
“是,他要面子,不肯说的、”明悠顿了一下,想着发烧那会,他可能并不是完全清醒的,所以才会有那模样?
明悠摇了摇头,辨不清,不想了,“以后盯着他喝完,就说是我交代的,没喝完就跟我讲,算了、我盯着吧。”
就算谢安要误会,她也不在意了。
既决定救人,她就不会被任何人的看法左右。
他爱咋想咋想,她顾忌来顾忌去的,不也总出变故?干脆爱咋咋!
想定之后,明悠也释然了,望向恢复重建中的大同府街巷,心情明媚。
适风:“?”
少夫人难道真一点都不喜欢少主?
话本里的女子,这时候都会很担心心上人的
。
少主可真惨、果然一直单相思……
“嗯?”
忽发出疑惑之音的明悠,把适风吓了一跳!
难不成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?倒是没有。
明悠是听到前头有不明杂音,当即吩咐,“停撵。”
“怎么了?”李暄立即来问,瞧见谢安竟毫无动静的睡在一旁,顺嘴接续道,“谢大哥撑不住了?”
“不是,前头好像有人闹事。”明悠一手带上帷帽,牵了谢安的马,一跃而上,“我去瞧瞧。”
“我陪您!”李暄刚说完,明悠就朝前策去了,他赶紧跟上。
公主仪仗里的人就很懵,等他们反应过来时,明悠一行都没影了。
与此同时,乘轿往南城门赶来的大同府官员们,颠得十分难受,但他们仍然催促着轿夫,“快!再快一点!可别叫赵部堂给走了!”
闹哄哄的二十几顶轿子,把整个街道都霸满了,还横冲直撞的!把不少百姓给莽摔了,也没理会。
明悠到时,见着的就是满街的鸡飞狗跳!有个小孩都被轿夫撞摔在地上了,后头的轿夫还没瞧见,眼看就要踩上去!
明悠二话不说——
“嗖!”
飞匕疾出!直接扎那轿夫腿上!
“唰
!”
被她一手飞出的帷帽,也在这一刻,直接将那横过小孩的轿子扫一边去!
“砰!”
“砰!砰!……”
一顶接一顶的轿子撞击声,很快连成了片,首当其冲的那顶直接散了架,里头的人“哎哟”摔出,后头也伴随出一片痛呼。
明悠理都没理,已策马过轿,下腰伸臂将地上受到惊吓,连哭都忘了的小孩捞抱起来,这才勒马。
“赤律律——”
马儿喷嗤声急急而停,轿子群后头的随扈才飞奔赶知,就顾不上喘息的大骂道,“哪里来的女贼!竟敢当街袭杀朝廷官员!来人!来人——”
附近的巡卫刚赶到,就顿住了!因为来的是萧家军,他们的将领基本都认得明悠。
可不等他们开口拜见,就有官员在大骂道,“无法无天!简直无法无天!尔等还不速速射杀此女贼,愣住作甚!?”
萧家军:“……”
默然不动的他们,立即引发群怒!
不少其他已扶腰下轿的官员,正要引经据典的怒斥这帮武夫了!
明悠却已夹着马腹,让马儿“踢踢踏踏”的来到最先发声的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