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带进来的四人,也在看到谢安时,都怔住了!
唯一的妇人,还两眼放光,“谢公子!?”
谢安却对这四人没印象,毕竟他那日进了厅后,眼里心里都只有明悠。
但他脑子灵光,已从明悠的神色里,看出了端倪,“宁肃城见过?”
“是。”明悠颔首,又看向长恒,“哈密卫的镇抚,犯事了?”
长恒眼神微转,那妇人就道:“你怎知道我弟弟是卫镇抚?”
“我原来不知,现在知了。”明悠侧目看向谢安,示意接下来就是他的事了。
谢安倒没想到,这女的这么不经诈,殊不知——
在见到明悠美貌的刹那,少妇就忍不住想炫耀了!
哪怕少妇知道,在一位公主面前,区区卫镇抚不算什么,但她认为明悠这个公主不受宠,恐怕还不如个卫镇抚夫人过得自在,至于她丈夫、她眸光闪烁了一下,藏了个小心眼。
但谢安和明悠都是成了精的人,哪会看不出她眼底的心机?都意味深长的抿了口茶,而后又齐刷刷的看了某络腮胡一眼,“这位壮士器宇不凡,何许人也?”
面对谢安问询的络腮胡,立即抱拳禀道,“小的乃镇抚大人的亲卫。”
“亲卫么
,看着倒不像,本宫还以为、”睃了络腮胡一眼的明悠,美目盼兮,只一个眼波,就叫一直在怔看着她的某卫镇抚,直接失了魂,愈发不清醒了。
少妇看出了端倪,暗地里骂了声“狐狸精”!同时踩了弟弟一脚,“冯松!你在干嘛?”
就冲这态度,明悠愈发确定卫镇抚不是他们中的最高官,且根据她的判断,络腮胡也是刚晋升为指挥佥事不久,所以身上还没有那股略带文气的武官气质。
这就有意思了,哈密卫的指挥佥事不在哈密好好呆着,竟跑到宁肃城去!鉴于宁肃城那个时期的敏感度,明悠有理由怀疑!这里头有猫腻。
需知西北本就掺和了李芸复国案,哈密卫的人却还藏头遮尾的去了宁肃,啧!谢安这狗东西真敏锐,哈密卫和赵忠义一脉,恐怕真有不同的想法?
“卑职参见公主殿下!方才失礼,还请恕罪。”被亲姐唤醒的卫镇抚冯松,赶紧单膝跪拜下来,行的是武官最高礼仪。
其他二男见此,纷纷跪下。
少妇不得已,也只能跟着跪下来,心里把亲弟骂了个半死。
“无妨,都起来吧。”明悠还吩咐了赐座。
少妇面色和缓些,却问道:
“不知殿下将我四人扣住,是为哪般?”
明悠却没再回应,谢安则看向长恒,后者立即禀道:“这四人一直轮流蹲守在都司府外,属下跟查了几日,怀疑四人意图对长公主殿下不轨!因而捉拿!”
“长公主!?”少妇惊呼了一声,被络腮胡撇了一眼!她立即噤声,同时变了脸,再无知也晓得,但凡能被冠以“长”字的公主,至少不会是尘在旮旯角的公主。
何况,朝廷与瓦剌议和,并外嫁长公主于瓦剌王庭小王子的邸报,他们这几个早就出了哈密卫那边缘之地的人,就算从前不知,近来也该知了!
毕竟河西走廊都快被谢安以清缴衮多余孽,古西凉余孽为由,肃清得风声鹤唳,西北上下想不知都难内!
蹲守数日,本是想和陕西都指挥使碰面,从而了解内情,以及做好守望相助的四人,陷入了沉默。
毫无疑问,陕西行都司也已被朝廷捏住!他们的期待落了空,不过那络腮胡倒是个果断的人物!
他已再次单膝跪地,“长公主容禀,卑职方才有所隐瞒,卑职乃哈密卫指挥佥事陈同山,此行出卫,本是想联系些旧友,探一探宁肃城外的亦不刺部落。
哪料亦不刺部似乎出了事,随后沿线各卫都情况不对,卑职等弄不明白,不敢轻举妄动,原想来都司府寻机求问于冯都指挥使,并无他图,更不知长公主在此!唐突之处,还望恕罪。”
“如此、”顿了一下的明悠,语气温和,“那倒不怪你们,只不知你们为何要探亦不刺部?”
“回禀长公主,乃因我司指挥使大人察觉到,卫所内有不少女婴无故失踪,几乎都未满三岁,有的尚在襁褓,竟被偷盗,实不相瞒……
卑职两岁大的幼女亦在一次蹒跚出门后,再未归来,仆妇都说只是一眼没看,孩子就不见了。”络腮胡声音沉郁。
被提及这事的少妇,脸色微变,但她并未开腔。
而听完这话的明悠,也无从断定是真是假,仅有的信息太少了。
“此案有些复杂。”明悠感慨道,“本公主目下也在追查此案,须得去趟哈密,方能最终做出定夺,几位既是哈密卫所中人,倒好办了,还需你们带带路。”
“理当如此!”络腮胡并无推阻!
“既是误会,为表歉意,几位便住在都司府上,由本宫招待一二,待行程定下,再知会尔等。”
“多谢长公主。”络腮胡
没法拒绝,其他人自然也都起身拜谢。
明悠便叫长恒给他们安排住宿,她则在人走后,问向谢安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