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想定,长恒也只能平和了,甚至有点不想把信交给少主。
少主那身体,再受这冲击,也不知还能不能撑上半年。
念及于此,长恒有了个僭越的想法,「不若交给长公主?」
思量之间,长恒看到城门口的队伍,终于有了点动静。
千户所的将士们已朝那开路,并传唱道——
“大明国师到!大明福泽长公主到!恭迎国师!恭迎福泽长公主——”
围观百信们闻言,纷纷跪拜下来,“恭迎国师、长公主——”
他们对突然到访的国师、长公主无感,但觉得好奇,祖祖辈辈都没听说过什么大明国师、长公主呐。
有人甚至跟唱完之后,就小声问了同伴,“长公主是什么意思?”
“啊?我不知道啊!就是公主吧?我倒是听说过吐蕃什么赞赞公主,不知道一样不?”
“无知!叫你们念书你们不念,现在不知道了吧?长公主,即皇帝嫡长女!这位、那就是咱大明朝当今陛下的嫡长女,真正的真龙之女!哪里是什么野鸡赞赞公主能比的?”
“大明皇帝的女儿?那她是从传说中满地是金子的大明京城而来?!天,那长公主不是浑身都金灿灿、
呃……”还没问完的百姓,看到了金灿灿的公主车撵,陷入了坚定!
果然!
大明京城满地黄金!
大明公主肯定金灿灿!
毕竟人家马车都是金灿灿的!
一时间……
“恭迎国师——长公主——”
忽然振奋起来的恭迎声,让明悠有些惊讶。
谢安也觉得奇怪,“适风,外面怎么了?”
适风左看右看,“没怎么啊。”
“那人群怎忽然激动了?”明悠不理解。
适风观察了一下,懂了,“好像是因为殿下的马车太漂亮了,他们看得格外激动。”
明悠沉默了半晌,“谢临安,你说他们会不会半夜偷我车?”
谢安:“……那岂不是正合你意?”
“也是哈。”明悠笑了,“刁民就得重罚!抢回来再罚十倍!”
马车外,没离多远的赵清风眼皮一抽,赶紧下令必须把这架马车看守好!
与此同时,策马急赶而来的忠顺王仆役,刚从人群中挤到前头来,千户所的人认得他,已来向赵清风上禀,经由他传到明悠跟前,“殿下,忠顺王府上仆役要拜见您,您见否?”
“我那侄儿府上的?”明悠诧异急道,“快快叫来!”
联想到忠顺王那苍
老模样的赵清风闻言,顿时觉得自己今天的三跪不算什么了。
及至那仆役上前来禀,明悠才知道忠顺王“身体不好”,但听闻她来,已在王府门口恭候多时,请她在哈密卫期间,下榻在王府里呢。
千户所的住宿环境肯定没忠顺王府的好,再加上那辆过于招摇的马车,赵清风立即从旁谏议道,“长公主身份尊贵,确不宜住其他混杂之地,下榻至忠顺王府最为妥帖。”
“也好,本宫也还从未见过我那侄儿,既来了哈密,定是要好好问候,以代父皇传达怜爱他之心,若非朝政事务太多,父皇是很想亲自前来的。”明悠感慨而温柔的回了仆役。
仆役面色古怪,但不敢抬头看明悠具体什么年龄,只能连连应是,而后不再挡道的退出人潮,回去给忠顺王报信。
“我侄儿真是有孝心。”明悠对着谢安继续感慨,“身体不好还出府等着我,你说该赏什么好?”
谢安眼尾扬起,见左右纱帐还算厚实,当即抬手要捏作怪某人的脸,但被反手握住了腕,“偷袭我?就你这身手,差了点。”
“就不能放放水?”谢安遗憾的捻了捻指尖,这般娇蛮嚣张的方
明悠,等回了京城,估计再见不到了,除非来日他真能娶了她,私下里也许还能见着。
不,他没时间了,娶还能争取一下,其他的估计就别想了。
念及于此,谢安忽然很不想死,如果真有那一日,该多好。
大概是因为心生了此念,于是他眼里的遗憾之色过分浓郁!
倒是叫明悠有些惊讶,“真那么想捏?”
“嗯?”谢安抬眸,眼底的憾色已散去。
明悠却松开了他的腕,其实是默许的意思了。
但谢安已经把手缩了回去,他听着帐外噪杂之音,有些倦似的靠在椅背上。
明悠微微蹙眉,“你怎么了,身上难受?”
“嗯,脏腑有点疼。”谢安半真半假道,疼是真的疼,但不是有点,而是很疼。
而且还有越来越疼的趋势,若非他忍耐力惊人,这会必要让人瞧出不对劲来了。
偏偏他就是能面不改色的笑道,“怎么,心疼本师了?”
明悠没接这调侃,“叫乌先生上来看看?”
“没事,我缓一下就好。”
“那是不是得吃文先生的药了?”
“不是,前不久刚吃过。”
闭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