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不知赵见深这骚操作的明悠,还望着东边感慨道,“反正山高皇帝远的,就算他现在开始传旨,也足够我们收拾哈密了吧。”
说完就下令朝哈密卫加速前进的明悠,很快看到一座远非亦集乃可比的城池,雄鹰展翅般,展现在她的眼里,正是哈密卫!
这座大明最西北的明珠,经略西域必下的重地,陆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所,在黄沙的掩映下,有种历经沧桑的恢弘感。
太祖、永乐年间,哈密一直是军事要地,是威慑的西域、前朝余部的战略之城,如今却是文臣集团眼中可有可无的城池。
眼下,它还城门大关!没有任何商队出入,人流自然比亦集乃还不如,明悠唏嘘,“和谈里,瓦剌和大明互市的关口,会有哈密吗?”
“这就要看我们了不是么?”谢安望着这座古老,却比他预料中大许多的城池,也颇为感慨,“本以为陕西行都司该是边境最大的城池,倒是我见识短了。”
“我记得城里还有位忠顺王,与我同级,对吧?”明悠想起这茬的问道。
“不错,原蒙古脱脱部落的酋长之后,他的先祖投降献上哈密后,
被永乐帝收义子,算半个皇室宗亲。”
“哈密失守年间,他一直都在城里?”如果是,那就耐人寻味了,明悠觉得谢安应该不知道这事,正要吩咐金禄去把陈同山带上来问话。
谢安却回答上来了,“是,无论是吐蕃人,还是赵忠义那庶长子,都没把他如何,又或许是不能把他如何。”
“按辈分,是我叔叔还是啥?”
“现任这位忠顺王,应算你侄儿。”
“辈分这么小?”明悠有些惊讶,“那我倒是不用行礼了。”
同为一品,就按辈论尊长,明悠还挺满意,最近当老大当上瘾了,还想接着当。
日后回京,又得缩着点了,想想就遗憾……
“你很不喜欢给人行礼?”敏锐谢安,又捉到了点子上。
“还行吧。”明悠打哈哈而过,不然难道跟谢安说,她曾在任何人都不需要给谁行礼的世界生活过?
谢安虽没追问,心里却记下了,又往自己离开前要做的事,调整了一条,手却下意识抚上额头,一副“难搞”的模样。
“你什么表情?”明悠疑问,“难道忠顺王有很大问题?”
“不清楚,没打过交道,不过能在两派势力里
左右逢源,想来不会差。”
明悠寻思着也是,转头便吩咐金禄,“你先派个人去忠顺王府递帖,就说本宫明日会去王府拜访。”
金禄迟疑,“按制,忠顺王得来城门口恭迎您才对。”
“是这个理,但哈密特殊,你且去就是,若在门口见到忠顺王,也直接去上禀。”
“末将明白了。”金禄安排了个伶俐的御前侍卫前去。
事实证明,明悠这安排很妙!因为忠顺王根本没在城门口相迎,就连被遣去送帖的侍卫都被挡在城外盘问了许久,才被放行。
且在侍卫被放行的同时,有快马已飞驰过长街,分别朝忠顺王府和千户所衙门赶去!以至于得了消息的忠顺王木湛,赵忠义庶长子赵清风,全都色变!
赵清风最先做出“反应”,他立即带人出了千户所,朝东南边的城门口赶来!
哈密卫只有两座城门:西北和东南,东南面向大明,西北面向西域和瓦剌,城内不小,千户所衙门又靠近西北,所以直到明悠抵达城门口时——
赵清风才刚刚赶到,他率先下马,“末将赵清风,恭迎福泽长公主!”
随行千户所将士,以及守城士卒们,
亦纷纷拜下,“恭迎长公主!”
“都免礼。”明悠徐徐道来,面上仍戴着轻纱,声润而清正。
赵清风却没起来,“末将有罪!方知长公主被吐蕃骑兵滋扰,没能及时救驾,实乃大罪!还请殿下责罚!”
“不知者不罪,赵指挥使不必自责,本宫不是没事么?快快起来吧。父皇常说,尔等边军,戍边实在辛苦,本宫不请自来,才是不该。”明悠这话也很妙。
赵清风感受到了压力,但脑子却也转得相当快,没被明悠带坑里的,上说道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!大明之地,殿下何处来不得?哪有‘不请自来’之说。”
至于不知者不罪的问题,赵清风明白!他无论如何都必须不知了,否则这位定不会轻轻揭过!
“赵指挥使真会说话,哦对了,我这里抓到个自称是你麾下指挥佥事的家伙,你瞧瞧看是真是假?”明悠说罢,示意金禄上人。
被绑的陈同山几人一被带出来,千户所出来的人几乎都变了脸!可见他们在千户所里的人缘还不错。
明悠观察在心,面上仍无知问道:“赵指挥使可认得?”
“……认得。”赵清风又双叒跪了
下来,“此为末将刚提拔上来的指挥佥事及其部下,不知他们犯了何事?”
“哦,还真是啊。”明悠恍然大悟,“金禄,把人松开,给陈佥事赔了不是。哎,赵指挥使也莫要怪金侍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