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话音刚毕,诚肃门前的侍卫就已拜见道:“张首辅、李阁老、陈阁老、谢师。”
小桃立即望去,果然瞧见那袭熟悉的青衣,以及三位身穿绯的袍内阁阁老!心下顿松。
尽管前主是国公府,小桃本是偏向冠军侯的,但她不得不承认,很多时候,都是这位谢师在帮主子,而且通常都十分的及时!比如现在——
里头明显才出事,她都还没找到机会往外递消息,这位就带着三位重量级老臣,出现在此。
“这是、怎么了?”眉目拧结的谢安,望着拦在他们跟前的侍卫,以及奉先门前,似往要这边走来,却也被拦着的小桃,不解的看回张首辅。
张首辅也皱了眉,巧的是——
去把太医带过来的厂卫,正好从景运门出来了,跟被“堵”在诚肃门的谢安四人,只隔了条宫道,想退回去都来不及,已被谢安瞅见。
不过这个去带太医来的小太监倒机灵,赶紧上前来呵斥道,“谢师及三位阁老到来,还不速速迎进去!没眼力的!”
骂完人就赶紧冲谢安四人致歉的小太监,又悄声禀道:“四位莫怪他们死脑筋,实是殿里出了意外!好在您几位刚好来了
,否则张大伴和奴才等,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!”
“且进去再细说。”张首辅在看到太医时,就意识到了不妙。
一行人穿过奉先门,快步走了一段,才至奉先殿。
年纪大的李阁老已是气喘吁吁,还是谢安搀扶了他,才不至于掉队。
“干爹!干爹!太医、谢师及三位阁老来了!”急急先禀的小太监,也算是先给张太保递消息了。
张太保一听谢安几人也来了,简直满头包,却也不得不快速打开门来,一脸菜色的将太医及谢安四人都迎进去!
张首辅更是一把将张太保拽在一边问道,“怎么回事?”
“奴才有罪!”赏了自己一巴掌的张太保急道,“奴才也还不知怎了,当、”
“当时只有我在、”虚弱的明悠还保持着神智,脸色却白得吓人,“应有人在敬香里下了毒!我有些内力护持,才没晕过去,皇兄、皇兄、”
自责得说不下去的她,紧张看向正在被太医诊治的赵见深,倒没顾及自己也正在被看诊着。
两个太医都是生面孔,不是明悠和谢安熟悉的高院使和刘太医,不过倒都诊出了症结——
“长公主殿下确实是中了毒,不过此毒似
乎没什么大碍,只会使殿下在两个时辰内,无法使用内力?”
“陛下这里、倒不似中毒,像是累的?”
两位太医面面相觑了一下,就默契的更换看诊对象,而后得出和对方一致的结果。
张首辅松了口气,“确定都无碍?”
“不错。”两位太医笃定颔首。
张太保便把奉先殿内的香,以及正在燃着的香和掉落的香灰,都取了过来,让两位太医继续辨察。
但两人先是查了香,又闻过燃放出来的烟雾,都没发现问题,直到捻起香灰,两人才先后顿住,“香灰之中,还残留有长公主殿下身上的毒!但不多,若再迟些,怕是就查不到了。”
“这么说,皇兄确实没中毒?”明悠仿佛只关心这点的追问道。
“不错,无论从脉象来看,还是从检查到的迹象来分析,是如此。”慎重应来的这位老太医,其实也是一位院使,姓楚。
张首辅几人都是认得的,且都对楚院使的医术较为信任,脸色这才没那么凝重,却都看向了张太保,“这事张督公可有眉目?”
张太保心里苦得很!却不得不说,“能经手这香的几人,老奴已叫人拿下了!等会审讯完便知
!”
“拿下了便好,不管什么目的,总能查出来!今日长公主方才回朝,就有人在这奉先殿对其下手,其心可诛!”李阁老痛心道,“今日此行还是陛下临时起意吧,怎么就、”
多的李阁老也不说,却足以叫聪明人都听懂了些内涵!尤其是隐约知道些太子心思的陈阁老,心下已是“咯噔”一跳!
“我倒无妨,皇兄没事便好,只是我这情况,只怕还得到景阳宫歇会,至恢复些许后,才能回太和殿去。”满脸虚汗的明悠,还望向张太保,“有劳张大拌给我安排个撵子。”
“已经安排了的,马上就到!”张太保虽有心帮赵见深达成所愿,但也有做周全的安排,是以这会的谢安等人,根本挑不出别的毛病来。
要不说宫里能爬到高位的太监,都不是简单的人呢?
前有刘喜,现在这个张太保虽稚嫩得多,却也有两把刷子。
“陛下既无大碍,还是先送回乾清宫歇着,李公、汝山、临安,我等也一同过去,旁人见了,只当陛下是与我等在商议朝政,纵是晚些出席接风宴,亦无碍。”张首辅提说道。
李、陈二位阁老都无异议,谢安则表示:“学生
不放心殿下,得亲送她至景阳宫,才能安心。”
张首辅想着两人也算亲厚,心下理解,但还没应出口,殿外就传来轿撵已备好的传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