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样?”适风目光炯炯的问!
谢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“下次她的信晚点上。”
这波承转中折,差点直接要了他的命!还以为她真往海上去了。
“哦。”适风挠了挠头,少主难道不是更想先看到殿下的信?
谢安却又改了口,“罢了,还是先看她的吧。”
尽管磨人,他却也认了,还是更想先看她的亲笔,哪怕刀人。
“哦。”适风没多想的问,“那现在还回会稽?”
“嗯。”谢安烧了长恒的信,将明悠的信收入怀里。
在适风退下去准备时,他又拿出玉蝶写道,『这么大的事,为何不先与我商议?』
明悠没回,一直都没有,等在谢安心里,已觉察出一缕不同,但这个时候——
他还以为,她是想等他回去再说,有些话毕竟当面说更好些,光写解释不通透。
可等他风尘仆仆赶回会稽,却也没见到明悠,迎接他的,是长恒!
“她呢?”谢安无视长恒捧着的信和药瓶,心里已经有了猜测。
长恒直接跪了下来,“属下有负少主所嘱,没紧跟住殿下!请少主则责罚!”
“先说,她呢?”谢安只想知道,人是不是真走了。
长
恒却摇了摇头,“属下不知,但殿下的信里,应当有说。”
此时此刻的长恒,其实非常后悔!早知殿下会如此“不靠谱”,无论如何都该把少主的情况说明——少主并非有解药,就能活下来的啊!
可人都找不着了,再后悔根本没用!长恒只盼着人没走远,少主还能追得到,又或者殿下有在等少主!
然而,并没有。
诚如谢安看到的第一封明悠亲笔所言,她已经在海上了。
……
谢安:
你还好吧?
萧回把最后一味药交给海东青,带回来给我了,我将它送到了文先生手里。
文先生炼制出了解药,我嗅过了,和之前那枚没太多差别,应能解你身上剧毒。
看到这里时,你先把药吃了,我们再接着说,我在写这封信时,非常冷静,希望你也别冲动,不要辜负了找药的艰辛,好吗?
……
谢安看向一侧的药瓶,没有吃,“你与文先生讲否?”
“说了。”长恒手有点颤,“文先生不确定能否有效,并不建议您服用,他已写信给乌先生,请乌先生回来一起斟酌。”
谢安颔首,继续看信,不是他不听话,是他不能吃。
……
首先,
要跟你说一声“对不起”,没有跟你商议过,就擅自决定出海,擅自决定中断我们的关系。
但我知道,若是跟你商议,你是不会让我走的,在你兀自与张首辅他们商议我们定亲的事时,你就决定独自和他硬扛,不要我参与进来。
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觉得亏欠于我,不想再把我逼入“绝路”,你想着万一有变故,我还能向他示好,怎么也有出路,我理解。
只是,你这么做,对你日后仕途,对你入阁,对你施展你对大明的治国抱负,都有碍;你、我都很明白,我们当初决定成婚,或者说——联姻更合适些。
我们的目的是强强联合,而不是在明知联合后有碍于我们的发展,还硬要在一起,没有这个必要,我们还有时间,日子也还长着,我很期待与你一起在顶峰相见。
我一直记得在清豫斋,你在我手心里写的五个字,那是你对我最大的勾引!我也心动了,非常心动。
出海,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出路,世界上是真的有新大陆,弗朗基这边也有很大的财富可图,三年、五年后,等我回大明,我将带回足够多的财富!做什么都可以的财富!
再有就是母亲的事,我觉得疑点还很多,赵清流善于易容,甚至改变面相、骨相,这点你定是清楚的,无论如何,不要情绪上头!保持住你的冷静,一定不要意气行事!
最后,再跟你说一声,“对不起”。
请你勿恼;
请你珍重;
请你记住,无论如何,我们是最亲密的人。
此致,
敬礼
泓庆二十九年秋
——
谢安放下信,“备马!回天津港!”
出海不可能用小船!必须要用上大船!
谢安怀疑,明悠在骗他回会稽时,就去了天津港!
可他才站起来!就眩晕不已,毕竟这信上……
不仅仅有明悠自己的消息,还有他母亲的!母亲。
“娘呢,娘在哪里?”谢安已经无法再保持平静。
“随我来吧。”刚迈入院内的谢氏家主叹了一声,包括他在内,其后人人挂了白。
谢安进来时,还以为是国丧期,所以挂白,可先帝其实有旨,国丧二十七日止,接下来该干嘛干嘛,新帝“孝顺”,宫中才仍保持着挂白,但民间早已停了。
会稽距离京师不算特别远,从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