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又趋于崩溃的明悠,已再次泪流满面!
方明山再不敢提,忙转移了话题,“你不是问我是你什么人吗?”
“嗯、”明悠捂着自己的额头,再次深呼吸、深呼吸……
方明山看得心疼,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得接着说道:“我是你堂兄,不过我爹早死,我很早就离开了方家。
后来进了武当山,机缘巧合的入了禁军,早年在你家住过两年,你那时刚出生,我还记得、你当时只有这么点大。”
比划了一下的方明山,格外唏嘘。
他其实没比明悠大多少,但年少时的记忆,因父母早亡,却也深刻得很。
方氏在江湖上,其实是大家族,可到了明悠他们的父辈,已不是很和睦,方明山一直怀疑父亲的死和叔伯们有关,是以离开方家后,没再回去。
再后来,重新得知方家消息时,已是方家满门被灭时,再后来、才知道有“漏网之鱼”——方明悠。
“没想到你一下长这么大了,父辈的恩怨,本也与你无关,三叔对我也还算不错,本想着不必相认,尽量照拂一二即可。
哪里想到,你非要回来,不亲自出来跟你说清楚,瞧你以往的作风,迟早也要把我扒出来,干脆认了。”
听着
方明山娓娓道来的明悠,信了大半,细细回想前世,她还是能觉察出方明山对她的照顾。
此外,“我初入东宫时,悄悄做的事,你有察觉到吧?”
“是。”方明山承认了,“不过你的内力挺特殊,纵是我,也只能通过旁的动静觉察到。”
明悠没对此做出解释,也没把方氏心法告知,她相信便宜老爹把心法藏得那么隐蔽,必有其道理!
方明山虽不曾害过她,但不代表日后不会,她还不了解这个人,不会因为谢母这一件事就掏心掏肺。
是以,此刻的明悠只是感谢道,“娘这事,多谢了,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,我也能做得到,必定相助!”
方明山摇了摇头,“我也没帮上什么,更不会因为你,做对陛下不利之事,你、多自珍重,我先走了,日后也尽量莫联系。”
“我明白,多谢!”明悠起身拜谢!
方明山点了点头,而后潜入夜色,消失无踪。
若非担心明悠会因为这事最终被算入宫中,他不会露面。
他不愿干看着明悠被算计得嫁入宫中,来日发现真相时,痛不欲生。
其他的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,他也有自己的职责和抱负,不愿辜负。
……
翌日,立马于东
胜街末的谢安,没等到明悠相送,公主府也没人前来。
谢安微微蹙眉,船夫已在委婉催促,李晔亦道:“走吧,殿下许是起晚了,到底是累了。”
“嗯。”谢安垂眸下了马,却还是在要上船时,往已起了烟火气息的繁华街巷望去。
尽管有猜到,赵见深的作为,会让“胆小”的明悠立即缩回去!她总是“惜命”的,或者说,善于明哲保身,何况对象是他,而非萧回。
然而,在明确看到她的“选择”时,他还是难以保持住平和,明明知道在尚未成事前,确实不该再刺激新帝;明明知道,如他们这样的人处事,就当如此周全。
可她,从来都是他的周全之外;
他也盼着,自己能是她的理智之外;
她说他恋爱脑,真真是一点没错,而她不是。
『你这心,还真狠,就算不来,不能跟我说一声?』
躺在公主府床榻上的明悠,看着谢安发来的“指责”,轻轻一笑。
是啊,她就是这么的狠,不然、她怕藏不住,这事太大了,她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。
想着怎么回比较妥帖的明悠,却听见一道嘹亮的鹰鸣声,她立即坐了起来,“海东青!”
“唳——”鹰中之王海东青,再次抵京而
来!
上一次,它去的是冠军侯府!这一次,它降入公主府。
上一次,没什么人留意到它;这一次,不少人关注了它。
不过巨鹰离开后,也没见长公主府有什么动静,明悠按计划去了皇陵,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南州,那个时候的谢安早已抵达天津港,日夜忙碌起来。
京中关于明悠的所有消息,则没漏下半分的!全记成密信,发至谢安跟前,让他哪怕人在天津港,也能知道她每日的作为,晓得她还回清豫斋上课了,也私下见过赵见深。
“一点都不老实。”谢安边看边叹,又看了提亲的进展,确定张正这头一切顺利,才稍稍安心,这回就算她要反悔,他也不会叫她如愿。
适风倒有些担心,“您这样自顾自安排,就不怕殿下直接翻脸?”
“不会。”谢安回答的不是“不怕”,而是“不会”,“她不能得罪新帝,得留有余地,所以这事只能我来做绝。”
“那您日后仕途……”
“以我如今的声望,新帝就算不喜我,暂时也动不了我,来日么,他更动不了我,何况我哪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