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把手教出来的女人,这是把手段都用在他身上了,越是细想,越是琢磨信上所言,谢安的眉眼愈发平静,也愈发没有光彩,“她私下里,还见过张首辅,对否。”
长恒摇头,“属下不知,殿下武艺,当已远在属下之上。”
“也罢,老董来信没,看过便知。”谢安问来京中消息,果不其然,内阁两票拟过了明悠的奏请。
赵见深再不乐意,也得允了。
何况三年后,他谢安还能如今日这般享誉士林?
就算可以,也绝对无法被奉为上师,若内阁再变一变,他谢安连起复都困难吧。
「李阁老是必定会帮她的,又拉上张首辅,再算上赵见深想韬光养晦、削我光芒的心思;于我这儿,我已不孝了一世,这一世也没好好尽孝,怎会设下母亲去追你?
你让我别冲动,其实也料定我无法冲动,三年丁忧,除了结庐念书,还能作甚?也只能韬光养晦的等着你。」
谢安轻轻一笑,眼底亦是有笑容的,长恒和适风却听、看得心惊,“少主……”
“挺好的。”谢安把藏于怀里的,这些日子以来所收到的明悠手书,全部拿出来。
不算多厚,但连着最新这封,都被谢安投入火
中,化为灰烬!
适风还试图抢救!但被谢安预判到的,拦住了,“缘尽于此,不必强求。”
“少主!属下错了!还请您责罚!”长恒后悔了,他不该、不该、
“你没错,我嘱咐过你、你们尽可信她,你在哈密时,也是当着我的面表述有事秘禀于她,我没阻止,本就是默许。”谢安没有责怪,“她御下也不错,你们跟着她,倒能把我瞒严。”
“少主、”
“不必多言,她安排你、你们做的事,尽可照做。”
谢安透过火,望着死气沉沉,透着些许异样的母亲,释然了。
争取过,努力过了,缘分就这么点,他也不必再去强求。
往后,三年、五年,还是多少年,跟他无关。
“您不是请仵作了?这是不是夫人,还不确定的!您别这样!”
适风觉得害怕!他虽不是打小就跟着少主,却有种现在的少主非常、非常不对劲之感!
长恒也有点慌,“是啊!殿下这般安排,许是不想您去拦她出海而已,老董、我们的人都没找到的尸首,陛下那般早就找到了?”
“她确实不想我去拦着,但她的计划,是冲着翻天去的。”做什么需要足够多的财富呢?造反。
嘱他等
她三年、五年,也是暗示他筹谋好前情,待她归来,待赵见瑾大一些,她为摄政长公主,他么、内阁首辅。
至于他们,自然是再无可能。
以她对赵见瑾的疼爱,以及对高太妃的感恩,必不会对他们母子不利。
那么,她摄政、他入阁,一个摄政的大公主,一个掌权的重臣,如何能成婚?
届时的高太后不会答应,绝大部分文武大臣,也不会答应,就连她自己、也不会同意,除非他如前世那般逼迫于她。
尽管,早在安排这条路时,他就给自己预留了路,完全可以不逼迫她,就继续走下去,但是——
“她给我安排的,是继续为皇室效力,为大明效命的路,她想要我做的,只是她的入幕之臣,她裙下的臣服者。”
谢安轻叹,并不算意外,也并不是很难过,只是觉得遗憾,到底是没能把自己变得不一样,于她而言,他、他们都一样。
没什么不好,她本就不会为任何男人驻足,前世的赵见深,她不会;那些被她昏惑的过江之鲤,更不能让她停留片刻;今生么……
萧回倒有些不一样,但也仅此而已,她的心也不曾驻足;到他这里,也一样;他吸引她的是那五个字
“摄政长公主”,不是他这个人。
“我觉得不是!少主!您别钻牛角尖!你们聪明人就喜欢瞎想!”适风反驳道来,“殿下她……”
“其实没什么,我本也打算当个入幕之臣即可,她的经历需要有十足的保障,心里才会安稳,我自是不会让她只当个内宅妇人。”谢安自己给自己的定位,其实没那么高。
但自己定位和被给出“定位”,到底是不一样的,他希望明悠能把他当夫,他们会是夫与妻。
在邀明悠当“摄政长公主”时,谢安对自己的“归宿”早已有了明确安排,权臣他当过来了,没有再当的意思,为什么要在应试时写那么多?
他本来所谋,也不过是当个闲散的国师,只出计策,不参与治国的国师罢了,他谋到了这个“职”,但已无用。
不仅是余生时间不足,所以不用;
也是她不要,她啊、还是不要他;
娘呢、娘也不要他了。
“……”
谢安闭上双眼,他很清楚,能让明悠铁了心要造反!说明赵见深在这件事里,定是主谋,也说明!死的真是娘,所以她要赵见深去死!
这波造反,和他前世的逼宫还不同!她要让赵见深付出代价,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