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,这次的谢安自觉没挣多久,就猛“嘶”了口气!
而后再度“嗬”然睁眼,适风大喜,“醒了醒了!我就知道!”
明悠也紧紧搂住谢安的肩膀,往他颈窝里蹭,“你吓死我了!”
回搂住人儿的谢安,精神却有些恍惚、“娘、我好似看到娘了。”
若是旁人,定要以为他是差点被谢母接走,反正适风和邵秋都这么想。
明悠却怔住,而后起身先让邵秋给谢安诊脉,谢安也乖乖的没再说下去。
可邵秋的诊断结果,并不是特别理想,“少主虽醒过来了,但这脉象依然很弱,并没有比之前强多少、”
“怎么会?”适风急了!
作为当事人的俩,倒都平静得很。
“比之前强就行。”谢安的要求不高,能活下来,已是万幸!
明悠也觉得正常,“弱没关系,我教他锻炼锻炼身体,迟早能康健回来。”
心法么,教是不可能教的,但只要人不死,她可以每天渡他一点内力!养着养着,不就养回来了?
活着么,就有希望!什么法子都能试试,人不能太贪心,哪有中了两款剧毒,脏腑都亏损到极致了,还能马上就好的?那岂不是神药了。
“殿下所言极是!少主能
活下来,已是奇迹,属下再斟酌斟酌,好好给少主补养补养!就算我不行,等回了会稽,还有师父呢!乌先生估计也快回来了!”
“不错,现在就很好了,这几日你也辛苦了,先去休息吧,适风也去,不必盯着,这里有我。”明悠安排道。
这俩那是看都没在看谢安,都领命就退,谢安看得莞尔,“我的人,现在都听你的了。”
“你的人?”明悠挑声。
谢安便轻笑出声来,“你的人,我也是你的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明悠不矫情的爬上床,往他身边躺下的,抱住人。
谢安心里颤得厉害,动作却克制,只是将挨上来的人儿,圈入怀里,“我昏睡了很久?”
“五天,我们都快过鸡笼岛了。”明悠报着行程,手也搂在谢安的颈上,“你看到娘在哪儿了?”
“竟过去了五日么、”握住她手的谢安感慨间,也努力回忆着梦境,“看衣服样式,是在南边,许是南州?
衮多在南州有些经营,我曾推测他和倭寇、宁王、南州那边的小朝廷都有勾结,赵忠义父子与衮多勾结最深,在那边兴许也有部署,京城待不下去了,南州蛰伏着,也是可能的。”
边听边“嗯”的明悠,相信谢安的
判断,“那我们就去南州看看?”
“不觉得是我濒死恍惚了?”抱紧怀中人的谢安没忍住,已亲了亲那恢复光洁的额,感觉也白嫩回来了,“你倒是恢复得快,刚捞上来时,跟条小黑鱼似的。”
“你才黑!”明悠不服,“我哪里黑!我、”
“是是是,你不黑、你很白,似春塘里的娇荷,粉润甜软。”
明悠:「这个是真才子,懂如何文艺油嘴滑舌的!哼~」
“算你会说话。”不恼了的明悠,认真说,“你当初感应到大行皇帝驾崩,不就很准?我倒觉得,你可能是濒死时,触发了什么技能,你这人也挺玄乎的。”
“不然怎能回魂往昔?”谢安轻揉着小娇妻的后颈,“现如今这情况,回去后新帝肯定要召你进宫,我不会让你去,会请人帮我们周旋,让你‘留在’会稽陪我。”
“不用你,我自己上书在海上遇了难,是娘有灵,引我到你的船前,我要报恩,也为娘在坟前守孝三年。”明悠都想好了,“孝字大过天,娘‘生前死后’都有重恩于我,谁能拦?”
“你倒是会替我省心。”谢安轻叹,也没再坚持,“那你写完奏请,我给你润笔。”
“好呀!多谢谢状元!”明悠说笑
间,已翻身轻压在谢安身上,往他脸上蹭近,“那我们怎么脱身去南州?赵见深说不定会派人去盯着。”
“我自有安排,会稽、是我谢氏的天下。”抚上人儿脸、颚的谢安,想去亲着近在咫尺的红唇。
明悠却轻巧起身的避开了,“我去给你煮点粥,你好好躺着等我。”
谢安轻笑,“好。”
明悠却没立即走,还俯身往他额上亲了一口,这才笑吟吟离开。
谢安抚着额,素来深邃无垠的渊眸里,浅浅清清的漾着春波。
宛若梦中、仿佛梦里、真就是场美梦,他不愿醒的梦,“悠儿、”
“嗯?”在舱门口回望过来的明悠,在舱外斜阳掩映下,仿佛镀了一层金。
谢安忽然涌出强烈的不真实感,他却不敢伸手,只紧声问道,“多久回来?”
“很快!”明悠笑了,“怎么,就这么一下,也舍不得我?”
“怕你不来,又怕你来,来跟我说,一切都不作数,你悔了。”谢安说着,也笑了,“更怕这才是梦,我还没醒过来。”
——患得患失,原是这种感觉;
谢安侧回头,“你去吧,我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