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赵见深看来,谢安身为文臣,必然最看重清名!尤其是在有王立青这样的典型之下,谢安必然会退缩!
现在敢跟他抢!不过是一时昏了头,等诸如张正这样的人物出言劝阻,再加上三年守孝期间,不可能婚娶,谢安迟早冷静下来。
毕竟三年后是什么样的光景,呵!还未可知,谢临安但凡有往上晋,不止步于正二品尚书职,就必须放弃明悠!
张太保也认为,而今的新帝,必能得到明悠,已近言道:“您要的,给娘娘新制的凤冠已打磨好,您掌掌眼?”
赵见深颔首,“去取来。”
张太保得令即去!但在他走后……
赵见深眼神颇翳,因为在他的眼前,正放着那份刚由内阁呈上来的、苏州府等地的、关于谢安和明悠的奏报。
其中苏州府的奏报中大概是这么写的:守灵时的谢师忽得母托梦,命其速速出海,往鸡笼、琼州两屿间救人。
谢师孝顺,当即披麻出海,真在谢夫人所示海域,救到了逢海难落入海中,已漂了十余日的福泽长公主!
苏州府的奏报之下,是广州府、惠州府、潮州府,乃至高州、雷州、琼州、漳州府,都在同一日看到海
上霞光、金光万丈、宛若神仙出世之景。
各府奏报皆是由辖上各巡抚整合上报,这里面就存在一个让赵见深十分忌惮的点,“各州府府官,及广东巡抚、福建巡抚、浙江巡抚,竟都在谢临安的操作下,为他所用了?”
否则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奏折,怎能口径类似,还凑在同一天呈报到他这儿来!
若这个时间点的“巧合”,是内阁压制的结果,出自张首辅之手,赵见深还没这么在意。
然而不是,它们确确实实是在同一天抵京!这意味着什么?
赵见深从前不会多想,现在却分外心颤,“谢临安,你在南州时,到底都做了什么?”
如何就能做到对这三省奏报,把控至此!关键是谢安本人,此刻还在海上,没再岸上操作此事!
这里面透露出来的,谢安的能耐!让赵见深并不如口头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,“暗,哈密卫可有回信?”
暗卫应声而出,“启禀陛下,尚未!”
赵见深抬指一挥,暗卫登时消匿。
与此同时——
海上的明悠也才刚知道谢安的三省安排,有些傻眼,“你之前下南州,不光在给大行皇帝办事,还搞自己的‘副业’了
?”
养了一月有余的谢安,已被滋润得容光焕发,虽还是偏瘦,却皎皎熠熠,好似会自散华光的玉树,站在这船头,风一吹,就似要乘风而去,归位仙班。
看得明悠忍不住拽下他的手,又问道:“冷不冷?”
本是十余日就能走完的行程,硬是被谢安多拖了一月,除了要养身体,也是为了让之前的布局展开,帮他先在朝中铺垫。
这会的他,还在用远镜瞭望岸上,本来是不冷的,但被这温软小手捂着么、
“冷。”把远境递给徐略的谢安,把这手也送到明悠手里,“都给我暖暖?”
“德性、”嘴上嗤然的明悠,其实已经在给谢安捂手,“都这么多天了,你怎还老这么的凉?”
然而任谁大冬天的在海上举着远境吹风,手都不可能热!也就明悠这等武艺高强者,还能保持住温暖。
但谢安不说,他就喜欢明悠这样紧着他、护着他的样子,好似养熟了的猫猫,不再需要他给小鱼干,就会主动往他手上来,给他抚毛茸茸的小身板。
他爱都来不及,又怎么会跟猫猫说不需要?他当然要说,“所以你得好好牵着我的手,多帮我暖暖。”
明悠闻言,
登时觉得有鬼,“你是不是故意穿少了衣服?”
边说边伸手往他衣襟扯的明悠,都没顾忌人家徐略还在呢。
“咳、没什么事,属下便先退下了。”赶紧溜的徐略看都不敢多看一眼。
也就适风胆肥,还在往两人身上瞅呢!不一会功夫,就见长公主已把少主的衣襟扯散。
适风赶紧捂上漏空的手,明悠也在此时踮起脚尖,凑近谢安胸前仔细检查!
却发现她叫人织出来的毛衣,这家伙真有穿在身上,只是长得高又瘦,不显臃肿。
可明悠这就有点担心了,“毛衣也穿了,怎还这么冷?”
“无妨,你给我暖着即可。”谢安早就顺势把人儿抱入怀里,这会还长着有披风遮掩,俯身偷亲了为他担忧的小娇妻。
心下仍感慨万千,所谓否极泰来,就是他这两三月的概括吧,先时以为什么都没了,又是孑然一人。
转眼她自愿依到他怀里来,母亲也有消息了!他推测,母亲多半没事!
而且,如今细想下来,前世的倭患后来会愈演愈烈,背后搅动者就是赵清流!
奈何赵清流“后来”跑去了倭岛,他又没闲工夫追到岛上去,只能就此作罢。
被亲了的明
悠呢,也不躲,还伸手圈住他修长的颈,灼灼艳艳的笑问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