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怕明悠给他来个死别、啥都成空,就他的性子,早就把她囚于暗室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!
前世,哪怕他没明白自己心意,却“殊途同归”的想这么干!算计她被赐死,他却出现在坤宁宫,不就是要把她带出来!为所欲为么?
起初大概只是想让她认错、臣服,再接着……
谢安自己都不敢想下去,“你可得好好管着我,我要是太疯,你也别纵着我。”
明悠:“……现在后悔来得及吗?我感觉你有亿点点的可怕。”
“来不及,除非我死。”谢安温柔笑道,“不是开玩笑,所以哪日你真想称帝,也别指望有三宫六院。”
“嘿!”明悠垂眸道,“我可没这么想过!”
“骗子。”谢安勾起眼前人的下颚,让她直视自己的眼,“你想过。”
“哈!哈哈哈……”明悠发挥毕生演技,指自己发誓,“我绝对没有!”
虽然前头嬉皮笑脸的,但后面这话说得很是“郑重”。
这级别的演技,谢安还真不能看出端倪,“你最好没有。”
“那肯定、你多漂亮啊!连这自信都没有?这可不像你啊。”明悠反向输出。
谢安寻思着也是,这才将信将疑的撒了手,“就这点,
你想都不许想,其他都随你。”
“知道!”明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但更像知道另一个答案,“你还没说到底做了啥?”
谢安见吊得差不多了,人都在他怀里乖乖趴着了,才好整以暇道,“去岁至今,我一直在发展驿馆情报网,这事你也在做吧?”
“嘿嘿嘿~”明悠撒娇。
谢安也没啥意见,哪怕她要撬自己的人。
不过他倒没提把自己的网络送给她,他知道她想自己经营,那才更安心。
是以只是习惯性的抚着猫猫后颈,就继续说下去了,“只需在奏折必经之路稍做手脚,其实就能得到这种效果。
但却能造成,新帝觉得我把控了地方、深不可测之感;地方,官员们觉得我操纵了皇帝、甚至内阁、俨然能一手遮天,长此以往,你猜我会得到什么?”
“你就真一手遮天了!还什么?”明悠眼皮直颤,“就只是搞搞驿馆,你就能布置出这一局了?可你是提前安排的吧,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天气变化,你能把控住?”
“能。”谢安的笃定,让明悠哑然。
“前世,打完鞑靼、瓦剌后,朝廷有多穷,连在后宫的你,当也有耳闻。”
“有。”
“各地的粮仓也早就被
蛀空,你可想过,我凭什么打倭寇,平造反?”
“就、你不是实施了新政,收到了更多的税赋?”
“新政下去,地方要是想瞒我,伙同那些地方士族上报欠收,我怎么办?”
“你就要知道各地的真实天时,甚至对各地山川地理、大致产粮都要有数,所以你真就对大明所有地方的地理进行深入研究了?”明悠忽然觉得,谢安估计是累死的。
“是,我允许他们中饱私囊一部分,但别超过我容忍的范围。是以,每个季节,每个地方会有什么天气,我很了解,也知道他们一路上奏,大概需要多久。
就算有些许差池也无妨,我的布置,绝对比旁人精准,自能先所有势力一步,做好安排;不过,他们的奏报内容,其实不算是我控制的,是谢氏。
广东、福建、浙江,算是我谢氏的根基,尤其是浙江绍兴府、以及广东,谢氏过去百年间,只是没能进驻京畿,但在地方上并未势弱。”谢安仔细解释。
明悠听得很认真,她知道谢安这是在给她说内政了,“照你这么说,京城里的文人世家,在地方上都拥有类似谢氏这样的经营?”
“自然,为什么有党争?所谓的党派,都是各地
方上的大家士族抱团后,力图在京中获得有利于他们地方上的盘剥。
对于世家大族而言,其实国之兴亡,他们不太看重,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利益即可,毕竟无论是哪个皇族掌权,都得礼贤下士,请世家能人出来相助治国。
自古朝代更迭,世家却常能延续,就说娘所在的陇南李氏,汉唐时就是名门望族,而今依然屹立,皇族却换了许多个。我谢氏,则是从魏晋时,就风流至今。”
虽是世家子,但不曾真正在谢氏族中长大的谢安,对世家大族的自扫门前雪理念,其实并不苟同!
因为父亲是党争的牺牲品,他和谢母都对世家大族的炎凉亲情,看得十分通透,发自内心的憎恶!
所以谢安的变法能“自割”世家大族本身的利益,皆因他所看重的本就是自己一族的兴衰,他想要的是——天下兴盛。
明悠从他过往的行事作风,就看出端倪,现在自然也隐约听懂了他的想法,“你准备和所有世家对着干?”
“我可不。”谢安笑道,“上辈子我就对过了,这辈子我可不,累得慌。”
明悠挑眉,“你想到什么坏招了?”
“我要遗世独立,爱美人清茶,采菊东篱下,永为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