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安挑眉,把人儿的手放在胸前,轻捏着问,“你觉得大行皇帝也出手了?”
搂着他颈的明悠,也稍稍收劲的,往他颈窝里蹭,好嗅到更浓郁的松竹香,嘴上也不忘吱声,“嗯。”
能动张天师的,只有当代帝王!
能驱使不良司的,也唯有当代帝王!
明悠怀疑张天师的三弟子是得了皇命,而非太子令!
“我倒推断先皇帝没出手,赵见深许是狐假虎威了,他怕萧回反,但大行皇帝很清楚,捏住你,萧回就不会反,他会给你、我赐婚,让萧回恨我,从而振兴勋贵,压制文臣。
可杀了母亲,又有那份赐婚圣旨在,萧回必会愧对于我,勋贵又怎能在他手上抗衡得了我带领的文臣?”谢安心知大行皇帝的目的是平衡文武官员,达到太祖、成帝时的局面。
如此,为帝王者,才能不被某一方束缚,做一个真正能按自己想法行事、大权在握的帝王!
“那如果他出手了,然后再给我们赐婚了呢?”明悠追问。
而这一问,让谢安心神一跳,“大行皇帝,给我们赐婚了?”
“嗯,圣旨就在母妃手里。”明悠也不瞒了,“我看过了。”
谢安顿时掐紧她的腰,“然后你看完就
撇下我,跑了!?”
明悠腰疼道,“别掐了、别掐了、这不是被你捞回来了?”
谢安松了劲,心却沉了下去,“娘求来的这封赐婚圣旨,对吧。”
不是问句,是沉重的述句,明悠当即反握紧他的手,“我们一定会把娘找到的。”
谢安颔首,却还是无法再轻快起来,若非他压制不住分享的喜悦,娘也不会、
“别自责,娘肯定很欢喜你能第一时间告诉她,你的想法,请她帮你准备娶妻之事。你本也把娘早早安置好了,但谁也算不到娘会请楚姑过来帮我绣嫁衣、照这点来说,娘其实、”
“好了。”掩住明悠嘴儿的谢安,把额头也贴上她的额,“过往不深究,我们上了岸后,就马上去找寻母亲。”
“嗯。”应着声的明悠,还安慰式的抚着谢安修长的颈,“你既然能‘梦到’娘,就意味着娘命不该绝,我们定能安然找到!”
“对。”谢安抱紧这只可心猫猫,不再言语,只想这么贴着。
……
远处的适风围观至此,嘀嘀咕咕的,“怎么才威武没一会,少主就又被打回原位?”
“说什么?”谢宽正巧从舱内出来,没听清适风的嘀咕,但看清了船头那俩的依偎。
难怪徐略那小子怪怪的!原来是难为情了。
“咳、少主和殿下还没亲近好呢?”
从徐略回去到现在,也蛮久了吧!
“有句话不是叫‘春宵苦短日高起’、”
“咳咳!”谢宽重重咳道,“你这小孩儿可别瞎说!话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适风不服,“那怎么用?”
谢宽梗了好一会,才道:“不说这个,你去通知少主,咱们快靠岸了,还有、”
“我不去!”适风直接拒绝,“你自己去!”
说完就抱臂而走的小少年,真真是横着走!
谢宽无奈,只好硬着头皮上!
好在谢安两人早就收敛了,听得上禀,都应了声“好”。
“还有一事,去通传的船员来报说,江巡抚携苏州府、绍兴府的知府等官员,在岸边等着迎您和长公主殿下。”谢宽主要是来禀这事。
谢安挑眉,“总督没来?”
“没,不过昨日有人瞧见他出门会友了。”
“好。”谢安心里有数了,已看向明悠,“随我一同见见他们?”
明悠自然没拒绝,“行啊,我去换身衣裳,你也来、你也换。”
谢安看着身上有些皱巴的衣裳,莞尔点头,“好。”
两人随即换了一身素衣,尽管他们都笃定谢母还没
死,但人还没找到,这孝就还得守着。
不过谢安眼尖发现,给自己束着冠的明悠,身上穿的褙子也绣有竹样暗纹,与他大氅下的直裰花纹一致,眼尾顿扬,声音清冽含笑,“我的直裰和你这褙子,都是你叫人新制的?”
“当然不是,船上哪有这么好的手艺?你那个毛衣是穿里头的,不用太讲究,现在可是要见一群官员呢,哪能随便?”明悠边说边把由自己打扮好的谢安,亲了一口!
谢安立即搂住她的细腰,“那怎么一样的?你这身是用我常穿的布料所制?”
明悠推道,“别把衣服压皱了,又得换!”
谢安悻悻松开,却还是拽着明悠的手不放,“你说。”
“是。”明悠承认,“我也要给娘守孝三年,素色的布料里,你这种挺好看的。”
“我不爱听这个。”谢安扭头,密而长的睫轻轻一掩,立马有点小可怜的那味儿了!
明悠只觉好笑,这人真是天生的茶艺大师,可还挺可爱的,“为了念着你,好了吧?”
谢安抬眸,渊遂瞳中,满是春波,“你既然这么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