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主本就很少管事了,只是近来谢安有事需要他兜着,他才出来跑前跑后,得了明悠这话,自然乐得清闲,“好,你有数就行。”
话落,他才惊觉,这事他本是跟俩孩子商量来着,怎么说着说着,主导的就剩长公主了,临安呢?
谢家主下意识望向谢安,后者正在心虚抿茶,但谢家主看不出他的虚,还以为他正在思考,倒没打搅,“事就是这么个事,别的没啥了,爷爷不留着讨嫌,你们再聊。”
明悠却笑而反问道,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,我们宝着您还来不及,何来讨嫌之说?”
“哈哈哈,老了老了就不中用了,还宝什么啊?这日子还是你们年轻人过起来才红火。”
“您要是真不中用,我和临安还能出远门?是不是,谢临安,你在心虚什么?”
“嗯?”谢安稳住颤了一小下的手,接话道:“是得多谢爷爷帮衬我们。”
谢家主是老成了精的人,都没去多问“心虚”这话怎讲,已装没听到的摆手离去。
两人起身相送后,至人都瞧不见了,谢安才轻叹道:“怎么就看出我心虚了?”
“那么明显!”明悠欺上前,细细盯着谢安的眼,“你是不
是背着我勾搭了顾淑慧?她那种人,还算清醒,你是不是把她勾糊涂了?”
谢安侧目,“没有,只是那天吩咐完长恒去南州时,独自站了会,正巧被她撞见,她先是为瞎说了你、我的事道了歉,我只好站着听了。”
“果然聪明,知道你在意什么,就先说些好听的哄你,然后你就跟她聊诗词歌赋,到人生理想了?”明悠查岗似的追问。
谢安眼尾不受控的上扬起来,已是把酸酸的小野猫拢入怀里,“怎么可能?我像是那种跟谁都能聊这么深的?再说了,她也配?
我这辈子,只和你一人从聊诗词歌赋、聊到人生理想,还记得你说的那句‘我劝天公重抖擞、不拘一格降人才’否?”
“昂~”明悠爪子一挠,自然记得,“以后可能要我来做了,你都不打算当权臣,要当权女背后的男人了。”
“你这嘴、”谢安抚着她干干净净的眉眼,“说得倒精辟,等娘醒了,我就把你背后这个男人的身份坐稳了。”
明悠挑眉睃之,“不担心我的身世那边出岔子啊?”
“我经手安排的,哪能有问题?你不也是信我手段,才有底气的晓得他们翻不出浪来?”
“嘿~
”明悠确实是这么想的,她这个长公主的身份,肯定是铁的!不铁也早被谢安焊铁了,不可能出错。
无论是顾淑慧、陈氏,还是陈氏背后真正的那个人——赵见深?不过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,搅出些陈年淤泥来。
但她不会上当,还会借此咬死身份!让赵见深再也无法从这点事对她下手,她就要做他的血脉亲妹!怎么着吧?
反击战,就从这一茬开始!
……
至于谢安这边,“去做吧,他近来也有得忙的了,忠勇伯一案会叫他头疼的。”
来而不往非礼也,他谢临安可是熟读圣贤书的圣人,自然更不能光得不还,定是要还份大礼!
忠勇伯一案,前世由大行皇帝处置,那是赵见深的亲爹,自然会帮赵见深爱惜羽毛,给他个好名声。
但谢安就不一样了,大行皇后和忠勇伯关系匪浅,怎能不拖出来鞭尸?母有罪,子何以安?
敢动他谢临安的母亲,他第一个就先把他赵见深的母亲拽出来鞭尸!后位都要黜,不配与大行皇帝合葬!
而得了他允的明悠,笑得狡黠如狐儿,“好嘞。”
谢安没忍住,亲了她一口,又把人往怀里摁,“看你精神不错,我们去
看看母亲?”
“好呀!”明悠也想去看来着,隔得也不远,穿过院子就到了。
他们进去时,乌先生正好也在,见他们来了,还拽上了明悠的手,“好丫头,你那个内功,能外教不?”
明悠怔了一下,目露难色,乌先生顿时撒泼,“不全教!教一半也成啊!我可以卖身给你!一辈子给你和你的人疗毒!
我也无儿无女的,你教了我,我也没法教下去,我还可以把我毕竟对毒的研究,都教给你!咋样?”
下血本啊,这是……
但明悠不理解,“您学这个做什么?”
“哎!你这个内力配合我这个针法,可牛了!我感觉谢夫人都快醒了,不用再施第二次针,真的!
你这个内力,合该和我这个针法配合!分开简直暴殄天物啊!你那个也是,我这个也是!”乌先生急赤白脸的,仿佛明悠不答应,他就要哭了。
这老头……
老顽童一样。
一般人哪会有他这样无礼的要求,还撒泼打滚,老脸都不要了。
“我考虑考虑。”明悠只能先这么说。
“啊!那我明天再问你。”乌先生只给一天的时间考虑。
说完,也不等明悠再说甚,他就如飞跑了!真真是个
老顽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