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有点肿的明悠颇为不好意思,赶紧自己擦眼。
谢安却已上前来给她拭去还在滚落的泪珠儿,“怎么了,家主难道说你了?我找他去!不就是根鱼竿么,至于么!”
谢安真怒了!
告他状便罢了!
大不了让母亲罚跪!
这老不要脸的,居然还欺负方明悠!给他脸了!
心下生了急的谢安,还真扭头要去找茬,被明悠拽住,“没有说我。”
谢母也道,“你猴急个什么劲,坐下来!”
谢安狐疑,“没说?那怎么哭成这样。”
明悠不爱哭,谢安是知道的,这都把眼睛哭肿了,能是小事?
“怎么,娘说话你都不信了?”谢母板了脸,“我能让悠悠受委屈?”
谢安寻思着也是,方明悠才是母亲亲生的,也就坐了下来,“那这是怎么?”
“没怎么,说了些之前的事,感性了。”明悠捂着脸,往谢母臂弯里埋,越想越不好意思。
但她这娇憨样儿,却是少有,谢安看得、遂眸微漾,手已不自觉的伸了过去,摸了摸,但马上被“啪”的一下,打开了!
“看就看,做什么动手动脚?”谢母没好气道,“我还在呢!”
“娘。”谢安无奈一唤,但手还是老实了,
“说什么如此感慨?”
“姑娘家的事少问!”谢母没解释,但问道:“你近来感觉身体如何?”
谢安立马看向明悠,后者不动声色的点了下,他就明白了,“还成,不好不坏,但有一条得给您提个醒。”
“什么?”谢母心有些紧,到底是亲生的,还是上心的。
“您可能无法太快抱孙子,甚至可能抱不上,要有个准备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谢母大惊失色,“那这婚事我不同意!”
谢安一愣,“娘你、”
“别说了!我不同意!”
“可以过继、儿子、”
“叫你闭嘴!”谢母心疼不已,又气得胸口疼,“孽障,出去跪下!”
“伯母、”明悠想解释说不是不可以生,她也想生的,但可能要晚一些,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,容易难产和一尸两命。
但谢母不听,“你也不许说!”
谢安脸色泛白,但人是跪下了,却没往外头去,而是跪在谢母跟前,“儿子不明白,不过是生不了,您怎么就、”
“这是不能生而已?你出去!”谢母指着门口,勒令谢安出去外头跪!
明悠看着外头天很阴,一会可能又要飘雪,劝道:“伯母,他这身体、”
“那也得去!
你不能惯着他!”谢母气急,“他这样、你真是傻!你跟我来!”
到底是舍不得让谢安去受冻跪着,谢母只得拉着明悠进里屋去说,眼泪已经气掉了,“这么大的事,你方才怎么没跟我说?”
明悠迟疑,“您很想尽早抱孙子吗?”
和谢安,她是愿意生的;与在宫里不一样,她不愿意生个争皇位的机器,挺没意思。
但生在皇家,她又是一定要当皇后的人,只要是她的孩子,就注定要成皇,否则只能死!
“这是我想的问题么?”谢母抚过小姑娘明显懵懂的脸,“你啊、七窍玲珑心思全开在了别处,你以为成亲就是两人睡一个被窝里,就成了?”
那肯定不止啊!
不是、等等……
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
“你这个傻的!”轻戳了戳明悠眉心的谢母,叹道:“总之这门亲事对你没好处,你们现在相好着,觉得没什么。
来日时间长了,就总会觉得缺点什么,尤其是你这般花容月貌,何须、何须、”守活寡啊!
后面四个字,身为谢安的母亲,她还是没忍心说出口,她可怜的儿,但她儿可怜归他可怜,不能祸害悠悠啊!
“您可能误会了。”明悠越看越觉得,
谢母真误会了,“临安他不是不行,他、”
“不是不行怎么会生不了?”谢母叹道,“你不用替他周全,我是他娘,没什么不好说的,能治就治,但无论如何,你们都是不能成亲的。”
“我替他周全什么,他真的不是、”明悠附到谢母耳畔说道,“我俩虽没偷尝禁果,但他可不可以,之前那般亲近,哎呀、我知道的呀!”
谢母:“?”
先是狐疑的她,在明悠的频频点头示意下,又生了气!
“他就这么哄着你给他欺负?!”谢母真是胸口疼,果然猪都天生会拱白菜!
“哎呀!”明悠纠结,不说么,谢安要被误会不行,说么,谢安少不得又要被一顿打。
取舍之间,明悠还是帮谢安解释了误会,确定这家伙是真的可以,并解释道:“他其实是不想要我生,觉得我生了孩子,就会分走对他的喜欢,您懂的。”
谢母:“……”
这她还真懂!
他爹也这样!
可真是、一脉相承的醋劲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