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宁快急疯了!好几次想捂住夫人的嘴,但都被早有所料的六夫人避开,硬是叫她说完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。
完了!
谢宁直接跪地上,“临安、”
“跪什么!起来!论辈分,你是兄长;论品德,他一个能给下贱之人勾引之辈,如何当得你一拜?祖父,无论您如何偏袒临安,这回总不能再偏袒了!”
六夫人颠了……
这是老陈的想法。
家主对内宽厚,有些人却不懂珍惜。
“环翠,取笔墨纸砚来。”明悠吩咐道。
她和谢安,他俩都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,仿佛六夫人激情怒骂的人,不是他俩。
谢宁已经颤得说不出话来了,六夫人也觉察出一丝不该有的静谧,都太平静了!
两个当事人以及九婶、祖父,都太平静了!仿佛她说的话,不过是在放屁罢了。
可分明不是!六夫人不理解,“祖父,您倒说话啊!还有九婶,到底是不是九婶?”
别怪六夫人要这样问,当日谢母被殓在棺中时,他们这些近亲都是亲眼吊唁过的,她很确定当时躺在里头的,面目已有些变形,但并未有太大差别的死气沉沉者,确是谢母!
那眼前这位呢
?
难道真是诈尸!
或死而复生!?
“我说什么?你不说得挺好,是非曲折,都叫你辨了个一清二楚,我这老头眼盲心瞎,哪有你顾瑞姝洞若观火,心思透彻?”谢家主嘲讽反问。
谢宁直接磕头,“祖父,夫人不是这个意思,她、她、”
“本宫知道,她是她刚才说的意思。”明悠插了嘴,又往写好了什么的纸了轻吹了一下,“小桃,进来吧。”
自从明悠不在草庐的事曝光后,小桃也不用蹲守在那儿了,早就来到主子跟前,这座原本该是文先生的院落,也早已被“鸠占鹊巢”,两位先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。
谢宁和顾瑞姝还没察觉到这其中的端倪……
但当小桃将明悠亲手写好的!顾瑞姝方才说的话,呈在她跟前时,她总算感觉到了点儿不对劲,“这是何意?”
“话是不是你说的?你对一下,看看我可有记错,冤枉你之处。”明悠示意检查一下。
顾瑞姝脑中立即冒出“签字画押”四个大字来,脸顿时就青了!一把就要夺撕了纸张!
然而,小桃哪能让她得逞?已是扣住她手腕,只一用力,她就疼得直抽气,“痛、痛、痛、
”
“现在才知道痛?我还以为,你都三四十岁的年纪了,应当在很小的时候,你的母亲就教过你,说错话是要挨打的,是会很痛的,看来你母亲没教?”明悠温和问询。
顾瑞姝的眼里已经痛出了泪花,但还是听出了明悠话里的嘲讽,“你也配、啊!”
“咔擦!”
手脱臼了。
顾瑞姝脸色惨青!
痛得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!
谢宁已经哀求道,“长公主恕罪!夫人她只是听信了流言,她、”
“六哥,殿下处置人,您还是别插嘴的好,逾越了,没瞧见我、母亲和爷爷,我们都没吱声么?来,坐下来,喝杯茶。”谢安说着,已示意适风把人搀起来,硬押在他身边坐下。
谢宁人都颤了,“临安、”
“嘘。”谢安示意他别再扰乱公堂。
顾瑞姝则已痛得冷汗连连,还要被小桃一脚押跪在地上。
明悠再次出声,“六夫人,仔细看看本宫所写,可和你方才所言,句句相符?若有错漏,还请指点,本宫这就重新写一份。”
顾瑞姝倒是还想嘴硬!但她哪里敢?
剧痛已经让她清醒意识到一点,现场没有人站在她这边,她若再敢造次,
她的另一只手估计也别想要了!
惧怕,终于让她认清了现实,但她怎么都没想明白,怎么就忽然动手了!怎么就敢?怎么就、是了,这位长公主是江湖中人出身,和她们知书达理的女子路数自然不同。
于是总算认清了事实的顾瑞姝,还算配合的看完了那也纸,心下隐生不安,却表示:“确为我所言,没有错漏,但这难道不是事实?若不是,那也不是我说的!是从旁处听来。
我怎么说也是谢氏三媒六聘迎娶过来的、谢宁的夫人、谢恒钰、谢恒霏的母亲!长公主如此私设公堂,合理吗?”
“哦,你这时候想到你是谢宁的夫人,谢恒钰和谢恒霏的母亲了?那你可知道,不管你如何臆测,在你所说的圣旨没下之前,本宫就是我大明超品长公主。
是大行皇帝亲册的,已入皇家族谱的福泽固国平剌长公主,食邑十万户,封地北至托木斯克,南至大同府外,西至尔尔齐河,东至和林。
顾瑞姝,你可听过本宫的册封圣旨?你可知,固国平剌四个字加在本宫的封号里,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,无论是谁,都不能轻飘飘的废黜本宫,懂吗?”
明
悠娓娓道来,犹如最具耐心的师者,比一旁那个“立志”要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