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富贵刚到绍兴府,虽听到了些风言风语,但到底接触不深,何况他要宣旨的对象本就是谢安,也就直接出来迎道,“谢师,咱家有礼了。”
“公公客气。”谢安颔首示意张富贵回厅堂去,也向同来拜迎的苏正点头致意了。
张富贵倒没再落座,已直接表明来意,“谢师,咱家奉陛下之命,特来宣旨,因旨意内容涉及军机,陛下特命宣旨时,只可有您在场接旨。”
谢安便安排苏正去了侧厅,一众下人也都退出了院落。
只剩下适风和长恒盯守着,以防万一。
被请走的苏正却有些坐不住了,可他又不敢去偷听,只得兀自焦急。
那头,张富贵已宣读完圣旨,谢安也已躬身领旨道,“臣谨遵圣意,即刻安排与母亲回京同赵贼对质。”
张富贵便客客气气的把圣旨托到谢安手上,才顺嘴似的问道,“那长公主殿下,可还在谢师家中?”
“在。”谢安应道,“自母亲被救回后,殿下便一直在母亲跟前,照顾母亲起居,很是尽心。”
“哎呀、殿下也真是的,都不写封折子给陛下,陛下和太妃娘娘惦念得紧。”张富贵察言观色的敲打了一句,内心其实有点慌乱,
可这话是干爹亲自交代的!不能不说。
“实不相瞒,母亲近日才醒,没醒之前,本师与殿下其实也无法确切认定,救回来的真是母亲。”谢安无奈解释。
张富贵赶紧下台阶道,“原是如此!那倒真不怪您和殿下谨慎了,赵贼偷天换日的手段,确实了得!”
“正是。”谢安似有些头疼的问道,“赵贼认罪了?以他的脾性,只怕会耍赖不承认自己个儿是赵清流吧。”
“他确实不想认,可铁证如山,他身边一干人等,皆为赵家奴仆,甚至昔日西北军中副将,亦在其中,由不得他不认!而且还有谢夫人这么一位人证在,就等着夫人去指辨呢!”
“母亲乐意之至。”谢安再次表态,又留了张富贵用饭歇息。
张富贵却不敢久留,“咱家还得立即回京复命,只能拒绝您的美意了,但若方便,不知可否到殿下跟前磕个头?”
谢安知道他从前虽在坤宁宫当差,后来的差事却在清豫斋,和明悠是有些交集,倒是应下了,“自无不可,殿下想来也还记得公公,长恒、送公公去长公主处。”
“多谢!多谢!”张富贵连连拜谢,说实话,他这次能领到这差事,就是因为他
从前是在清豫斋行走,与长公主有些渊源,否则真排不上号!
那头,先一步得知张富贵要来磕头的明悠,愣了一秒,“坤宁宫的小张公公?”
“是他。”小桃点头。
明悠恍惚了一下,“帮我梳头吧,简单些。”
复杂的,小桃其实也不会,她一个杀手,硬生生锻炼成了全能侍女,也是难为她了。
明悠其实也很少使唤小桃,但她这会刚起,身上懒,不想动,“哈~”
“您还很困?”小桃有些担心。
“没。”明悠摇摇头,“就是不大想动,可能近来睡太多了点,反而越发懒了,明儿开始,得把早拳打起来,唔、叫谢安陪我。”
“怕是打不了,夫人已经安排下来,说是要回京了。”小桃打破了明悠的设想。
明悠倒不意外,“这样啊、真可惜,还是江南好啊,惬意、舒坦,都不想回了。”
“那可不成!不回,我怎么进宫跟太妃娘娘商讨你和谢安的婚事?”谢母应声笑入。
明悠立即起身相迎,“您来啦~”
谢母端详了一下,“这头梳得不好。”
小桃:“……”她觉得挺好啊……
奈何谢母已经拆掉她的劳动成果,亲自给明悠梳了发。
明悠也没
拦,直接靠在谢母怀里,由着她倒腾,还问道:“那什么时候回?”
“且看临安怎么安排,你感觉如何,能不能走这远路?”谢母边梳边忧切的问,“瞧你这脸色是极好的,精神却总不大好。
是不是先前的耗损还没恢复?你可要跟伯母说实话,断不能强撑,临安也说了,不舒服就晚点走,没甚要紧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明悠打着哈欠道,“就是睡得骨头都软了,折腾折腾反而能精神些,也差不多了。”
谢母了然,“顾瑞姝总共送了多少份‘谏书’来?”
“三百多份吧,挺麻利的。”明悠想着那一匣子的战果,美眸生辉。
谢母却心疼了,“都是些酸鸡,你莫在意。”
“您放心,这可是我所求,我在意啥呀?”
“你明白就好,好些个女子总是这样,自己求不得,偏还要为难同为女子者,我是不大明白的。”谢母轻叹了一声。
以谢探花郎的文采和容貌,当年也没少惹狂蜂浪蝶,可谢母从不去为难那些女子,除非犯到她手里来,先惹了她。
“其实都一样,之所以女子‘上书’的更多,六哥带回来的少,不过是因为女子太闲,天地也太窄了,你若给她们
忙碌的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