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长公主府的请帖内容,送的是与明悠相好或有些交集者,比如李明珠、王娴、苏姗、陈聘婷等人,这都还好。
国师府这边,以谢母为邀发出的帖子,那才叫震惊!哪怕是那些早就听闻了风声者,也都不可思议极了!
李明珠属于最纯粹的,已经高兴得跳起来,“谢伯母真的没事耶!太好了!”
“是挺好。”李老夫人颇为感慨,“她这命数虽多舛,却总能逢凶化吉,实在难得。”
高芸儿微微一笑,附和道,“是啊,前头是被福泽长公主所救,这回仿佛也是,长公主真是福星,运道也好,那时还是孤女呢,现今已是大明最尊贵的女子。”
这话好像都是好话,李明珠听着却不大舒服,“方姐姐从来不是孤女!她母亲是高太妃!父亲是大行皇帝!哪里能说是孤女?!”
高芸儿脸色微变,“是我说错话了,我、”
“知错就改,切莫再犯。”李老夫人语气并不宽和。
高芸儿立即起身,“是,孙媳谨记。”
李老夫人神色稍松,“去吧,晔儿该回了。”
“是。”高芸儿恭顺拜辞,心里却很不是滋味。
她其实也知
道说孤女不对,但不知为何,话到嘴边,实在没忍住。
捏着请帖的高芸儿,忍不住想起当初一同进宫选侍读时,还得对自己行礼的方明悠。
转眼,她不仅成了自己的表妹,还取代了原来的表妹福乐,成为大明最尊贵的公主。
若她真是公主,倒也罢了……
「顾淑慧也来自会稽,她都那么说了,恐怕流言并非空穴来风,她真不是大行皇帝之女。」
既然不是,方明悠凭什么当长公主?哪怕不会被削回庶民,封地、封号必将被收回去。
这样的身份,凭什么一回京就高调的下帖邀人去公主府赏梅?不该夹着尾巴做人么。
高芸儿不理解,且并不喜欢明悠这样的高调,「方明悠,你若和姑母没什么关系倒也罢,你若真是我表妹,只非大行皇帝血脉,你丢人,却也是丢我高氏的份。」
怀着这样的忧虑,高芸儿在为李晔接下他脱的大氅时,轻声问道:“夫君,长公主身份的事,你可听说了?”
“不必理会。”李晔自然知道,并且推测幕后有宫中推波助澜。
高芸儿却说出了担心,“这事只怕八.九不离十了吧,赏梅宴,
是否不该去?”
李晔微愕,“你不想去?”
高芸儿低着头,没看到李晔的神态,只管说出心中所想,“欺君之罪,纵大行皇帝已崩,仍是大罪,我们李家举重若轻,稍有不慎,就要叫人诟病,我是想着该谨慎些。”
李晔不作声了,良久之后……
把大氅理干净挂好的高芸儿才意识到不对,抬头一看,见自己的夫君竟满眼失望?
她心一跳,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“我、”
“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,而在支持长公主一事上,无论何时!都该为之。”李晔看得到妻子的付出,也知道祖母并不喜欢她小家子气,但他一直觉得只要无错即可,可她这回真叫他万分失望……
而把李晔看得很重的高芸儿,显然非常在意他的态度,脸已经白得无血色了,“对不起,我、”
“若无殿下,就无现在的我,更无好端端的二弟,她永远是我李氏一门的恩人,哪怕她有错,仍要知恩图报,何况殿下无错,一切不过市井流言,你便要冷眼旁观?
他日,是否还想落井下石,以极力与殿下撇清干洗?”李晔越说越失望,他不止一次提醒过
,那位无论何时都是他们的恩人,可妻子呢?
李晔累了,却把大氅重新披上,“你先歇着吧,我还有公务要忙。”
说完便走的他,不给高芸儿任何挽留的机会,他是真的很累、很累。
朝中,近来一直有重提海禁,不让继续造船的呼声,他却主管着督造新船。
朝外,关于明悠的流言,他也一直在找相关证据等,以便来日可帮上些忙。
家里,妻子总试探他是否想纳妾,无论他说多少次不会,她还是会试探,现在还要与殿下撇清关系……
“啊!大哥,你又要出去?”本来打算偷偷溜去公主府的李明珠,没想到会和大哥撞个正着,有些心虚。
李晔见她一身男装,又鬼鬼祟祟的,心下了然,“要溜去长公主府?”
“没有!这么晚了,我哪里敢出去,我就是要去打了拳、我、大哥你这什么眼神?”
“走吧。”李晔没好气道,“你骗得了谁?”
“大哥!那是不是把我也带上?”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李暄,也报了名。
李晔:“……你凑什么热闹?”
“哎!咱们兄弟妹齐心,我这是不能不合群!怎么叫凑热闹?”
李暄争辩。
“大半夜的,不好扰人,你们、”李晔本想说都别去了,但看小妹那神态,肯定会翻墙,她现在还有点儿拳脚功夫,难保不会被她找到偷溜的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