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晔都这么想了,明悠自然更有此猜测,“他还把你也一同召进宫中,就是怕你忽然整一出他接不住的招吧?”
被她对着说的谢安,揉额点头,“本以为我们动作够快了,还没喘口气,就发了宴帖,他倒比我们还迅速。”
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,说说看!一会怎么办?”谢母十分焦心,称呼也跟着大逆不道了,“他总不会今晚就要干点什么吧,那遗诏是不是得用上了?”
明悠摇了摇头,“我猜遗诏可能已不在母妃手中。”
谢母愕然,“什么意思,他还能毁了不成!?”
明悠不确定,但刘喜为什么能回宫,还去了哈密,若说这其中没遗诏的缘故,断不可能。
可遗诏是没了,还是被篡改了,抑或其他,还不好说……
再有就是,此次进宫,她的生母将会是什么角色?人心易变,明悠暂时也无法确定。
“那可如何是好,他不会给临安赐婚吧?”谢母很担心,“皇命难违,他若直接赐婚、这、”
“不会,若要直接赐婚,哪还会召进宫去?礼部那边,也未闻风声。”谢安对此还算有数。
明悠却想到了上回在宫中用膳时,谢安中招的前情,不由问道:“文先生的解毒丸,还有吧?”
谢安秒懂,“进宫后,我会立即服
下一颗,不必担心。”
说着,他还给谢母也递了一颗,以防万一。
谢母有些心惊肉跳,“这哪是进宫,分明是进龙潭虎穴。”
“您现在还有用处,多半不会有事,别担心。”明悠安抚道。
谢母摇了摇头,她哪是担心自己啊,她是担心两个小的!这京城真真是回则凶险,不回又不行,只盼着能尽早把所有问题解决!尘埃落定。
这同样也是明悠和谢安的心愿,为什么要把事情搞这么大?不过是为了一劳永逸,再不受其扰。
也因为早有防备,所以赵见深的突兀召见,虽让谢安有些意外,但他并不是很担心,只又看了眼明悠,眼神莫名带了点异样。
明悠多敏锐的人啊,不由瞪了他一眼,“你在想什么鬼?”
“怕你心软。”谢安惆怅道,这女人的嘴能有多甜,他是领教过的。
赵见深么,到底和她夫妻一场,虽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赵见深。
但她是个心软的人啊,她能原谅他,那赵见深、
“看来我是对你太好,你才会这么想。”明悠微笑道来。
谢安心神一紧,“是我多虑了。”
见他乖觉,明悠这才收起死亡微笑,“他这个人,因被先皇后压抑太过,不能硬来,今儿也未必就有什么安排,兴许只是迫不及待想见我
们而已,但小心些总没错。”
谢母颔首,“都小心就是。”
谢安继续乖巧点头,事实似乎也证明,明悠的猜测是对的?
因为在谨身殿接见过三人后,赵见深便说道,“谢夫人和悠悠,你们且去寿康宫,高太妃已等候你们多时,谢师在此即可,您离开久矣,朕有许多国事要向您请教。”
“陛下言重了,当不得您这请教二字,但有拙见,必知无不言,供您采见。”谢安言辞谦逊。
君臣之间,仿佛并没有因为明悠而生隔阂,还如从前,谢母还想着,许是他们过度担心了,其实身为君主的赵见深,已然放下。
明悠也隐约生出和谢母一样的想法,毕竟在她看来,对于赵见深而言,江山、权利远比她重要,前世如此,这一世应当也一样,人心易变,但本性难移,多半是想开了?
至于让刘喜去哈密,以及拿捏住遗诏,其目的是想让萧回成为他赵见深手里的刀,以压制谢安?
可不管心里头有什么想法,在这深宫之中,都不能宣之于口,所以在前往寿康宫的路上,明悠和谢母只聊些不着边际的,都默契的没提这茬,直至见到高太妃……
“儿臣(臣妇)给、”
“快别多礼了!快让娘好好看看!还有香云、你也是!快都让我好
好瞧瞧!”
就等在殿门口的高太妃,一手拉一个的打断道来,眼泪已直接滚落,完全控制不住。
一旁的赵见月则打量了明悠几眼,才不太情愿的见了礼,“谢夫人,皇姐。”
“福乐殿下。”谢夫人立即回礼,明悠也笑吟吟道,“福乐大变样了呀,成窈窕淑女了,身量拔高了许多,这脸又嫩又水灵的,叫人好生羡慕~”
一脸艳羡的明悠,演技真切!把对她心有芥蒂的赵见月夸得心花怒放,但说出的话还是酸味十足,“再怎么变样,也没你好看!
母妃是把最好的脸都生给了你,我是半点没有的,只继承了父皇的男人面目,哪里有你这张萧氏美人脸招男子喜欢?”
明悠顿时心酸说道,“所以人人都说我根本不是父皇的女儿啊!我若能有你这么一张脸,我看谁还敢这么说!”
赵见月噎了下,“……这倒也是,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连我在清豫斋都听到这些谣言了,陈聘婷她们还问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