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安!你擅自将高太妃与本王的皇弟,带去了哪儿!?”赵见深真想直接弄死眼前这个该死的忤逆臣子!
昔年,他怎么会觉得此贼一直在帮他,甚至还曾引以为知音、师者?根本就是个口蜜腹剑,歹毒至极的伪君子!
萧回都比他好一万倍!那起码是个明着来的人,哪像这谢安!分明就是条歹恶毒蛇,却装得犹如谪仙,还人见人夸他有圣人遗风,圣个屁!
偏被他阴翳盯着的谢安,还温润表道:“哦,寿康宫高太妃、瑾王殿下,因受宁王闯宫惊吓,得了失魂之症,需送入龙虎观中招魂静养。
这事不敢劳陛下安排,臣已为您分了忧,帮您把人送往龙虎观,这会应当是出了宫门,不刻便入龙虎观了吧。”
明悠心下狂跳!
这家伙……
刚才的恼怒全化作了叹息,以及一缕甜。
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,他知道她会不想牵连他们,也并没有让她选择的意思。
当然了,幼稚还是有的,做了也不给她个暗示,她若知道了他的安排,刚才怎么也会给他点面子的,可那样一来,他又不要了吧,真别扭。
「难搞。」
明悠揉了揉太阳穴,只觉得回去的路
上,肯定要好一通哄,才能把这家伙哄好。
城府挺深的家伙,居然是恋爱脑不说!还非要她也和他一样,当个恋爱脑……
无独有偶!赵见深也真正见识到了谢安的难搞程度,“你简直胆大包天!”
“陛下谬赞了。”谢安谦逊回应。
赵见深就觉得自己的怒火发得毫无意义!仿佛打在一团棉花上。
好一会后,勉强冷静下来的他,眸光沉沉,“张天师无碍?”
“陛下怎这么问?”谢安诧异道,“天师乃我大明武道第一人,修为精湛、武功莫测,年纪也还不大,没到飞升之时,自然好得很。”
“少给朕装蒜!”赵见深拍桌道,“赵柄缘,你们杀了?!”
“赵柄缘?”谢安讶然,“张天师那三弟子?”
赵见深脸如锅灰,养气功夫真要爆炸了!
谢安这才笑吟吟道,“臣还真不知道,不过大概是被清出师门了?以下犯上,图谋暗算闭关的师尊,如此大逆不道,就算天师心软,不忍杀之,道门其他人又哪能容得下他?”
“以下犯上?大逆不道?”赵见深只觉得讽刺,“你有资格说这话?”
“陛下,臣只是据实禀报,您似乎对臣有偏见?”
谢安遗憾道,“想当年,臣往东宫时,与您也算相谈甚欢,怎地今日动不动就对臣无端发怒?”
“哐啷!”直接砸了茶盏的赵见深,真的爆炸了,“你还敢跟朕提当年?好!那朕就跟你说道说道!
当年,你可是福泽的义兄!她尊你敬你,你却对她心怀龌蹉之念,而今父皇刚走,尸骨未寒!你就仗着在士林之中颇有影响力,逼迫于她,你还是个人!?”
双标狗!
明悠撇了撇嘴!
正要开口……
谢安却已面不改色道,“陛下真是冤枉臣了,臣而今是倾慕长公主没错,但却是有父母之命在先,至于媒妁之言,臣的母亲已在安排。
再者,臣何时是长公主义兄了?真真是流言害人,臣在会稽时就澄清过,臣与长公主从无兄妹之义,只是母亲甚为喜欢长公主,戏言要长公主为女儿,殿下那时凑趣喊了娘而已。”
早早就把谢母要认女的信拦截下来的谢安,再次情不自禁的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赞叹不已!
得亏当年有那骚操作,否则真要有了义兄妹之名!现在真的很难洗,旁的不说,老师那儿就很难说得通,然而没有!天都在帮他。
而赵见深,哪
怕他洗了亲兄妹之名!身为高敏郡主的方明悠,也是他义妹,怎么都是罔顾人伦!
赵见深显然也被点醒了,可他不在乎!义兄妹而已,只要不是亲的,他是皇帝,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?
“谢临安,你也说了,你我君臣也有和睦时,你之抱负,朕也清楚,只要你别搅合其中,也无需你相助,不成为阻碍即可!朕现在都能推你进内阁,如何?
你不必立即回答,可以回去想清楚!身为文臣,你应当很清楚,不入内阁,你的抱负便绝对无法达成!而你一旦尚了公主,就不再是清流,如何能当文臣之首?”
两番反问!全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赵见深是真的希望谢安好好想,别为了一时冲动,而断送前程!
然而,谢安却表示,“陛下,其实臣实在是为了帮您分忧,为了拉您一把,不让您泥足深陷,才欲尚长公主矣。
您也说了,兄对妹生情愫乃龌蹉!臣深受大行皇帝厚爱,予以重任,又怎能不帮您?是以,这种会叫人抨击的错处!臣是万万不能叫您犯的!
为此,臣甘舍抱负!大行皇帝的知遇之恩!重用之恩!万死当报!何况只是尚长公主,何况
臣亦心悦于长公主呼!”
一番慷慨陈词!真真是圣人发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