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出只瓷瓶的老太医,又请张太保送来一杯酒,让王立青先吞服,“此为麻沸散,能减轻些许痛感,长公主、您不能把人人都当成谢师,不晓得痛啊!”
明悠有点儿尴尬的辩解道,“我哪知道你有这好东西?你又不早说,还有、当初怎么不给临安用?”
“谢师面不改色的!一看就能忍痛,王大人年纪大了,可没年轻人能折腾。”刘太医可不敢说,这麻沸散虽能减痛,但会稍微影响脑力,谢师当时还有殿试要考,哪里敢给他用?
后来么,刘太医寻思着,人家都不怕痛!用什么用?麻沸散也不那么好制,能省下来也挺好,咳咳、
“酒来了!”张太保挺麻利的!
王立青当即把瓷瓶里的药散服下,不过一会、人就有些晕眩的往赵洪城身上靠去。
“行了!动手吧!”刘太医表示,“还是得轻手轻脚些哈,王大人并不是毫无知觉的。”
“知道。”明悠摆摆手,用小镊子迅速取出碎骨,而后以宫中特制药酒清洗伤口,再针、镊同用的,于王立青背上穿针引线,速度之快、针脚之细密,叫刘太医愕然!
“好了。”三两下就搞定的明悠
,剪断羊肠小线,又给伤口消了一次毒,才取下手套和口罩,看向愕然刘太医,“怎么了,缝得不对吗?”
“不不不!挺好!挺好!”刘太医又细细的看了一遍,“您这手艺不一般啊!比我那几个徒儿都好!行了,老臣再写个方子,增进伤口愈合即可。”
“不看看他有没有内伤
?”明悠提醒道。
“哦是!被您这针脚惊忘了。”刘太医这才扣腕细诊,而后便去斟酌药方了。
谢安便把灯盏交给张太保,“陛下,王部堂这伤恐不适合立即挪动,您看、”
“张拌拌,把侧殿收拾出来。”赵见深已经放弃扳回什么,来不及了……
这一局,他本以为能以有心算无心,杀刚回京的谢安一个措手不及,却是这结果。
但也不算一无所获,至少谢安要把蕊贵人从谨身殿挪去慈宁宫,就得暴露他之前在谨身殿这儿的暗桩!
此外,宁王此贼既已闯宫!正好拿下,再不必担心卧榻之边,有人觊觎,也算是桩好事。
至于立后、
赵见深看了明悠一眼,想到方才她与谢安配合默契的一幕,眸底微翳!嘴上却已继续安排道,“再叫个人,去给贵妃
带个话,让她过来照看一二。”
“多、多谢陛下、”还有些恍惚的王立青,迟缓道了谢。
“岳父客气了,放心将养吧,朕都看在眼里。”叫回从前称谓的赵见深语重心长,似一语双关!
王立青反应虽慢了半拍,也逐渐流露出深受触动之色,老眼再次泪湿……
「玛德,人均影帝啊!」腹诽了一声的明悠,则趁机告辞道,“宫中事多,臣妹不宜久留,还请皇兄给个口谕,让臣妹先行出宫。”
“陛下,臣的母亲也受到了惊吓,臣请随殿下一同出宫。”谢安要办的事都办妥了,剩下的已不需要他参与,自然也不想留下来。
可赵见深哪里肯放他和明悠同去?自然否道,“谢夫人由悠悠去探望即可,谢师国之栋梁,眼下宫中正乱,怎能离开?还请以国事为重。”
谢安当然也不肯!但明悠已说道:“臣妹遵旨。”
谢安噎了噎,只好从了她的意思,“臣遵旨。”
然而,王立青却迟缓说来,“宁王还没被擒拿,长公主亦不宜出宫,还是等事情落定再出不迟?”
“臣附议。”赵洪城也觉得不是出宫的时机,万一被捉为人质呢?
现在
还不是人人都知道明悠其实武功不凡,王立青又刚受她救治,所以也回以善意。
赵见深自然同意,“正好朕的贵妃要过来,你们一起照看岳父,朕更放心。”
话已至此,明悠没再推拒,“臣妹领命。”
不多时,张太保便来报说侧殿收拾妥了,明悠便与其他人先把王立青送到侧殿。
谢安与赵洪城便继续留在主殿里,和赵见深商议起后事,宁王事关江南,可不是抓完就完事的,还得立即安排人前去收拢宁王余孽。
赵见深想趁机把谢安“赶走”!但赵洪城已提道,“京中去人,恐夜长梦多,不若点浙江巡抚江疏同为钦差,经办此事?”
“臣附议。”谢安认同附和。
赵见深思虑片刻,理智压过了私欲,“好,朕这便手书密旨,叫人送往南州。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赵洪城稍拍了下马匹,就又问道,“宁王殿下,陛下打算如何处置?是交给我刑部审理,还是、”
“此案牵连颇多,事关皇家,朕属意交由宗人府来办,大理寺协理即可,刑部不必插手其中。”
“臣对此倒无异议,”赵洪城没反对,“但若南边有变,只怕还得三堂会
审,方能服众。”
“那便再议。”赵见深说着,又往殿外看去,“张拌拌,方明山那边情况如何?”
“方才已围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