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这么爽快,明悠当然也会回报她,所以她摇头表示,“太医只说您的情况没那么凶险了,却并非毫无凶险,让孙臣再守一会吧。”
守,只是借口。
明悠是想趁太皇太后熟睡时,给渡点内力。
在太皇太后睡过去的空挡里,她找太医仔细问过病情,晓得太皇太后本就很容易劳累,之前也有心痛症,但没这次这么严重,只是犯恶心呕吐、胸闷气短等,典型的心肌缺氧缺血。
这次么,虽然被她紧急心肺复苏救回来了,但心脏的损伤却不可逆,再怎么疗养,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。
不过她问的时候,只是想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,现在才生出渡内力治疗的想法,“您只管歇着,等天亮时,孙臣再叫太医来诊一次,确定再无大碍,孙臣再走不迟。”
太皇太后没想到明悠这么有心,倒真生出些许爱怜来,“好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,都是孙臣该做的,您快睡吧。”明悠说着,还伸手给太皇太后顺气似的,抚过她胸前,“一会我再把方才急救您的法子,教给浣溪姑姑,以防万一。”
“教给她?”太皇太后诧异!转而想到那
些关于明悠有医者仁心,不吝啬于将自身救人技法传授于人的传言,又生出了然来,“你是真的仁善。”
“我也是从江湖上那些叔伯处学来的,不过有样学样罢了,其实刘太医也习得此术了,只是此术尚未完全推广,太医院又以男子居多,医女还是少数。
方才您的情况又凶险,自然没人敢叫那些向来被认定为医术一般的医女过来给您施以此术,差点耽误了。”明悠边说边趁机给渡去内力。
太皇太后便感慨道,“哀家这把年纪了,他们怕担责也正常。”
“还是得多培养些优秀医女,不然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医,方才那术,他们也不敢在您身上用啊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太皇太后被明悠的内力蕴养得舒坦,本就疲累的身体,撑不住的生出了浓重睡意,后面明悠再说什么,她都没听见了。
不过明悠也没再说含有目的性的话,在确定太皇太后熟睡后,她也只是再渡了一半内力,就收了手,而后就把心肺复苏法教给了浣溪。
一通忙活下来,天也亮了。
在太医又一次给太皇太后诊完脉,还说她恢复得极好后——
明悠便不再逗留
的告辞出宫了,浣溪还给她安排了太皇太后的撵轿,直接抬送出宫去,省得她还得走到西华门,才能坐车。
不过她这才踏上自己的公主车撵,里头就伸出只玉竹般的修长手掌来,倒叫她愣了一下,“谢安?”
自内往外打起帘子的谢安,遂眸含波,那模样……
叫明悠联想到了迎春花,艳丽、欢乐,又有股迎着料峭春寒傲然绽放的优雅、高贵。
于是被感染了的明悠,眉眼也缀上了笑意,手自然就往他手心里放了,被他紧紧握拽入马车里,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!
明悠便笑出声来了,“这么高兴啊?”
“自然。”垂眸看着怀中人的谢安,很想摸摸她笑靥如花的脸儿,又舍不得松开抱在她身上的手臂,只好把脸贴上去,轻蹭浅摩。
明悠被他蹭得有点痒,已是退开,“陛下气炸了吧?”
“嗯。”谢安有些不满她的退离,手已往上移了的,固住她的后脑勺,继续贴贴。
“干嘛呀!”明悠笑道,“我脸上可是上了妆的,都要被你蹭花了!”
谢安还是不退,“怎么就想着救人了?不只是为了梅宴能如期举办吧,你别说,我来猜。
”
“好,你猜。”明悠倒要看看他能猜到不。
“你与太皇太后没什么冲突,至少没有生死仇,到底是条人命,你觉得你顺手就能救了,所以没忍心不救,对否?”谢安娓娓道来。
明悠就瞪他,“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。”
“嗯。”被比作蛔虫这种晦气之物的谢安,半点不闹心,还把人往怀里贴得更紧了几分,“我方才就把陈监正拽走算过了,元月二十就是好日子,我们那日成亲,可好?”
“那不是就剩一个月而已?然后我过几天,我还有赏梅宴呢,忙完就过年了,往后二三月没好日子吗?”明悠想缓一下,毕竟事情真的还挺多。
谢安就静静的看着她,也不反驳,但长长的睫越垂越下,越瞧就越有股可怜劲,明悠不由去拨他的睫,“你这是做什么,装可怜吗?”
谢安捏住她作乱的手,“何须装?我都一把年纪了,才能娶妻,你也不心疼心疼我,还爱撩拨我。”
“是谁自诩修道中人,忍耐力一流来着?”明悠挑眉戏问!
谢安秒认错,“是我高估了自己,我忍不了了,殿下行行好?”
“哼。”明悠下意识扬起下巴
,她就说!没人能不臣服在她的美色下!
得意洋洋的模样,叫谢安想到了近来贵女圈爱养的波斯猫,有种目空一切的美,偏生得娇娇软软,撩人得紧。
反正谢安的心又被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