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悠倒淡然,“那就不等了,兴许是被什么事、什么人绊住了,先开席吧。”
这次的赏梅宴,男客虽基本由谢师府接待,但也没精分,两边客人其实都有男有女,也能两院通串。
宴席则均设在长公主府这边,且是在梅花树下,这会已有府中下人在摆桌设炭盆了,不过一会,连挡风的、类似屏风,但轻便很多的隔断,也被迅速布置好了。
也就是在这空档里,萧母也来了,明悠没去迎,谢母倒是去了,到底是“亲戚”,但她一迎到人就问,“先前给你送的,石田先生的《牡丹图》,可喜欢?”
萧母点头,“很喜欢,但香云你这礼送得也太贵重了些,石田先生的画作,很不好找吧?”
“那有什么要紧!”谢母笑眯眯的,说出的话却像是尖刀,直插萧母的心,“要紧的是若没有你,我家临安哪能求娶到长公主?
别说石田先生的画作了,听说你还格外喜欢公麟先生的画是吧,你等着!临安找到了,一会你就一起带回去,真是多谢你了。”
“公麟先生?”有懂行的女眷惊呼出声,“宋时大家公麟先生?那可要紧了!”
“是啊是啊!”不少女眷纷纷附和,还开始谈论起两位先生的画作了。
有
心人都能看得出,这也算是给萧母面子了,都在帮她缓解尴尬,显然是看在萧回的面子上。
纵是历经起伏的萧母,脸上依然有些绷不住,声音却不大,“香云,你非要如此么?”
“我就实话实说,当初我也看好俩孩子,总看在悠悠的份上,没跟你较真,白看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。
不过也好,你不珍惜,我可算是圆梦了,当初悠悠看不上我家临安,我也不好强摁,得亏临安有出息,总算在你家子彦没机会后,把这么好的儿媳给我求进谢家门楣里来了。”
谢母那是扎刀不嫌累,拼命的扎!捅得萧母根本招架不住,太快了……
何况萧母其实早就后悔了,尤其是在萧回的每一封家书都是给太贵妃,从未提及她只言片语时,她就更悔了,如果当初她没那么固执,非要子彦娶筱筱,是不是不会这样?
起初,如萧母这样骄傲的人,本是还不肯承认自己看错了人!她认为出身低微,手段下作、配不上她儿的方明悠,竟比她看着长大的侄女好百倍?
可筱筱居然真的早就和人暗通款曲,还意图把孽种强栽给子彦!一次是怀不上孽种的,暗通了多少次,她后来亲自去查到了,简直恶心!
不过,萧母忽然
说道,“你还不知道外头怎么传的她吧?”
谢母挑眉,“你指那些说悠悠欺君的流言?”
“真是流言么?”萧母淡漠道,“你恐怕也被欺瞒了吧。”
谢母轻嗤,“悠悠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你清楚,我李香云看人,从未出错!”
这话属实,无论是挑丈夫,还是与人合作,或与人交好,谢母真没瞎过!
萧母都忍不住艳羡的问,“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绝不会看错人?我那侄女,我从小看着长大的,都不知心,你怎就知?”
“你瞎呗!”谢母嘲讽完,又提了心,“你承认你侄女是歪的了?你这个人向来嘴硬,明知错了,嘴上都要不认,尤其事关裴家时,这回怎么倒爽快?”
萧母噎住,“你、你倒了解我。”
谢母回以呵呵,但总觉得今儿的裴轻罗怪怪的。
不过一想到裴轻罗的经历,倒也觉得她是该清醒些了,本也不是蠢人,轴那么一回后,总该拧过来了。
谢母其实也没什么坏心,再想到萧回从前对明悠的照顾,也就不怼她了,还招呼着入了席。
这般一拉扯,人都入席完毕了,酒是不可能喝的,上的自然是热茶,但这茶明显不是清茶,带着一股子香甜的乳味!?
“这是什么,学前朝
加那起子乳?我可不爱喝。”太贵妃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,不过她不是挑刺,是真不爱什么油乳茶,腻!
明悠立即解释道,“和前朝并不一样,这是西洋的喝法,您先试一口呗,不喜欢的话,也有清茶。
先上这乳茶,是想着不少客人都赏花赏了许久,腹内许是空空,又不想吃糕点,倒可填一填,暖一暖肠胃。”
“不一样?”太贵妃挺给面子,勉强喝了一口,发现竟没有奶膻味,还挺清新,隐隐似有股梅香?
于是她又喝了一口,再一口,好几口后,她笑了,“确实不一样,茶香、奶香、梅花香,相得益彰,不油不腻,反而清甜回甘,不错。”
众人闻言,都很好奇!相继跟品了起来,果然都能接受,毕竟这是明悠改良后的奶茶,更适合东方口味。
但也有人明明喜欢,还要装作一副喝不下去的样子,比如礼亲王!若不是他身边坐着张首辅,他早挑刺搞事了!
王贵妃的位置呢,则在太贵妃下侧,也不敢找事,这俩明悠给他们安排的是辅助角色,毕竟不能弄死,所以压着,但她本以为,跳出来的主攻会是陈聘婷,结果——
是萧母,她在品玩奶茶后,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