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间其实有刑部官员,但非刑部尚书,品级也没宗政越高品,所以明悠方才一直怼着宗政越来。
都察院则因职责缘故,凡御史!鲜少出现在官员门的私下宴席中,这会都被扯出来了,赵见深虽心下隐怒!担心谢安拿的医案,多半为真。
面上却还得应允,“也好,张拌拌,传朕旨意,请孙寺卿、刘部堂、卢左御史、杨右御史、楚院使,到长公主府上来。”
从简单的当面对质,只是皇家私事;到请来了无数人证物证,及至近乎三司会审的程度!案件升级之快,涉及之广,出乎在场宾客所料。
毋米粥锅底下的炭火都被退了,免得烧干了去,不过每桌陆续上了些点心,显然是明悠安排人先给腹中空空者,先垫一垫。
毕竟四位大人的到来还需要时间,再加上核验物证也需要时间,不垫一垫还真撑不住,好在明悠给每桌烧的炭挺足,哪怕露天也都没觉得冷。
而被请来的四位,以及他们带来的专业人士,果然都没在物证上发现问题,尤其是谢安带来的医案,老迈的卢左御史已确认道,“从墨迹来看,最初这一页,记在泓庆十三年。
按老臣方才所了解的案情,倒与大行皇
帝微服南州的年限吻合,其上也记录了刚获救的高太妃因伤了头部,失去记忆,不记得自己还有一女养在南州。
及至恢复记忆,已是去岁,在见到长公主后,她才猛然想起从前种种!这类案件、孙寺卿与刘部堂应比我都察院清楚。”
孙寺卿已年迈,本来想混日子到退休来着,没想到临了还要背上这么个大案子,还不得不发表陈词,“据下官所悉,确实有不少脑部受损的人,会在受刺激后,离奇恢复记忆。”
宗少卿赶紧输出辅助,“不错,与这类人相关的案子,我大理寺有不少,回头可叫人收集出来佐证。”
刑部的刘尚书也记得有这类相关案卷,也已差下官去整理出来,卢左御史便做了总结,“目下看来,医案并无问题,诸位可有他意?”
杨右御史也检查了一遍,同样表示,“没有,且观这换脸过程,听起来玄乎,实则也惊险,但倒附和认知,乃以脸换脸,是用了被歹人所害的高院使之妹那张脸,且血能相融。”
一旁的楚院使立即颔首赞同,也就是说!要从长相上攻讦明悠非高太妃之女,方娘子与高太妃分属两人,已不成立。
但这还不够!明悠还说道,“
至于所谓的稳婆离奇暴毙,其实是中毒,那位稳婆的尸首,已因其家人状告,被应天府的官差起棺,相关的验尸结果,刚送到本宫这儿。”
一旁的小桃立即捧出一份文卷!有到场的应天府尹只觉得这旋涡将他也卷入了,他娘的!怎么还有他应天府衙门的事?手下的混账怎没报给他知!?
这其实也不怪应天府的官差们,毕竟人家苦主来报案时说了,还只是怀疑,所以是偷偷塞了钱,请官差找仵作先帮他们核验,哪料居然真是中毒!
可临近年关了,衙门不受理诉状,要等年后,所以陈府尹自然还不知道,按程序走下来,他得二月才会知道这事,那时才会考虑是否受理等等……
明悠钻的就是这个大明司法空档期,而且金禄还先暗访过稳婆生前接触的人,于是他又掏出证据了,“末将早就察觉到稳婆之死不对劲!是以做了暗访。
果不其然,稳婆死前曾接触过这个林永贵,也拿过林永贵给的脏银,银子就在稳婆家中,陛下可命人去搜!”
“为免旁人觉得皇兄您包庇我,臣妹建议三司之人,一同前往搜查。”明悠附议道,阻断了赵见深动手脚的机会。
赵见深沉看了明
悠一眼,心知大势已去,倒没再做无谓的挣扎,已按明悠所说,差大理寺、刑部、都察院官差同时前往稳婆家中。
一来一去,需要时间……
明悠在此空档里,看向了萧母,“萧夫人不说点什么?”
萧母神色微僵,似很尴尬,崔茜却帮衬道,“长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萧夫人显然是受萧钧夫人蛊惑,这才误以为您真不是长公主!
现在案情还没彻底定下来,就算定了!您真是长公主,萧夫人也不过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,本身对您并无恶意。”
萧母有些惊讶于崔茜的帮忙,殊不知人家崔茜早看上她儿子了……
明悠则笑了一声,“并无恶意?不过是听信了谗言?那本宫听说萧夫人其实已经被萧伯父休弃,却还赖在萧家不肯走!
萧伯父怕闹大了,惹来旁人看子彦笑话,只能容忍!却一怒之下跑去南州,还不带萧夫人,萧夫人真是恬不知耻,不断给儿子丈夫制造祸端,怎不去当姑子!自谢其罪!”
“!”
这瓜好大!
吃瓜的宾客都撑懵了!
萧母更是气得差点晕倒!
崔茜想也没想,赶紧发声,“殿下怎能听风就是雨?您胡说八道!信口雌黄!理当向萧夫人道
歉!”
“本宫并无恶意,不过是听他人说的啊,你们查证嘛,查证了如果错了,那就是本宫听信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