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,这不是很精神么?哪里头疼了。”明悠慢悠悠的点破,好整以暇的模样,足叫旁人纷纷对咋咋呼呼的王贵妃指指点点了,也让不少上过折子,力挺立她为后的大臣,皱了眉。
皇后,当端庄稳重、母仪天下,如此咋呼的性子,如何当得了皇后?从前为太子妃时,尚觉得挺沉稳,怎像变了个人似的?
王贵妃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了!脸色微微发青,她平时还挺稳重的,但在明悠这儿,也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有些底气不足,导致昏招频出。
这会的明悠却已起身朝赵见深盈盈一拜,“皇兄,王贵妃有这说法,除了受流言干扰外,定也是因从东宫出来后,没能直接从太子妃为后的缘故。
人么,总有想太多、犯错的时候,念在王贵妃为您生了长子的份上,臣妹以为,还是当给皇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若她为后,仍不能母仪天下,有损皇室尊威,再废不迟?”
王贵妃:“……”
此刻的她,犹如吞了坨屎,却发现屎很甜,就是有点剌嘴巴。
有那么一瞬间,王贵妃以为自己吃的不是屎,真的是糖,毕竟后位是她汲汲所求!
虽然这颗糖
里,分明还加了玻璃渣,有个了“再废不迟”的前提,可只要能为后!她不在乎,更不觉得上去了的她还会被废下来!大明可没这先例!
何况谢安也说了,“陛下,臣以为长公主所言极是,且中宫不立,不存嫡长,亦有碍国本,王贵妃虽尚有不足之处,然太皇太后尚在,有其教导,总有稳妥时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张首辅也表示,“中宫事关国本,陛下当早立之,以安朝心。”
“朕自有思量。”赵见深隔桌扫向王贵妃,那一眼里的冰霜,足叫王贵妃瞬间清醒!
这不是糖!真是屎!陛下分明仍念着方明悠,恐怕依然不信方明悠是他妹妹,她却被方明悠拉出来作筏子,用于拒绝陛下!
陛下奈何不了方明悠,也舍不得对方明悠如何,那她这只筏子,哪里还能讨得着好?方明悠,你好歹毒!
偏偏就算看透了!王贵妃却悲哀发现,她不想吐出这坨屎,因为她真的很想当皇后!这已经是她的心结了,只要能当皇后,她什么都愿意干!吃屎也无所谓。
“皇兄心里有数就好,臣妹实在是被这次的事整怕了,臣妹明明是父皇之女,却有如此多人说臣妹并
不是,王贵妃更是离谱,认为您要纳我入后宫,甚至立我后!
居然还说什么,您都为臣妹量身打造好凤冠了!真是吓死人了,那可是乱伦啊!要遭天打雷劈,断子绝孙的,流言真可怕。”明悠心有余悸似的轻捂胸口。
谢安知道她在做戏,却仍为她这副西子捧心的模样拧了心,眉目也垂了下来,“殿下放心,此番力惩后,定是再无人敢胡说八道!”
「确实!」
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!
哪怕是那些从头围观到位者!
都觉得福泽长公主真不好惹!谁惹谁凉!
然而,赵见深却震惊全场的说,“朕确实为你打造了凤冠。”
张首辅刚拿起来的筷子,差点掉地上去了,他都如此了,自然有不少人已经“啪啪”掉筷!
天爷啊!
这是听到了啥?
耳朵是不是要被割掉了!
卢左御史已经皱眉,胡须一抖,就要开谏!
赵见深却接着表示,“怎么,你要出嫁了,朕身为兄长,不能给你送个凤冠不成?”
“?”
“??”
现场提起来的近百颗心,全剩“就这”两个字眼,然后“嗤”的一声,泄了气。
还好就这!娘耶!差点以为听到了什么逆
世悖言,说不定日后还要被封嘴弄死!
“卢爱卿,您说说,朕这么做难道不妥么?”赵见深还点了人家卢左御史。
老御史难得的抽了抽嘴角,“按制,长公主嫁出之物,当由礼部、宗人府安排,您作为皇兄,可在礼部、宗人府拟定的嫁妆里,从私库添点什么,但凤冠、不曾听闻有兄长送过。”
“那也没说不能送不是?”赵见深望向明悠,“本是想给你个惊喜,没想到你这嘴上不把门的贵妃嫂嫂已泄与你知。
其实你不说,朕本也有意册立王贵妃为后,都叫郑爱卿与陈监正商议好时日,拟定封后圣旨去了,哪料她如此不堪,朕需再斟酌一二。”
王贵妃绷不住的望向赵见深,眼里全是不可置信!转而又看向明悠,复杂全转为怨憎!都怪这贱人多嘴!
明悠却不搭理她,“也不能完全怪王贵妃,到底是皇兄您没第一时间立她为后,才叫她如此没安全感,不如多诵诵经吧,稳一稳这心性,你搁一旁瞧着就是。
若贵妃嫂嫂一直没改好,您再斟酌着立她人为后?哎、这事本不该臣妹多嘴,实在是有些牵扯到臣妹身上,这才斗胆说出意见,还望皇兄
与诸位大人勿怪。”
“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,时有真知灼见,我大明诺大朝堂,容得下各抒己见,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