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府,刚理完云记事务的明悠,正在舒展筋骨,“没有萧云,可累死我了,那个钱长富查得怎样,能用否?”
“呸呸呸!”龚姑姑叹道,“都快成婚了,您这嘴里还没一句吉利话。人查过了,当是能用,但肯定不如萧掌柜那般贴心。”
“能用就行,我只要他有盘起云记这一大摊子的能耐,不过还是安排一下,我要亲自会会。”明悠想培养个职业经理人。
龚姑姑帮她收拾完书册后,也有些遗憾,“可惜我这手上事也多,不然倒可学些。”
“您可别了,我封地上的事儿可都指着您呢,把您一次性薅秃了,我可就真完蛋啦!”
“您啊、”龚姑姑摇头承了明悠的怪言怪语,“也就您心大,什么权都敢往外交。”
瞧瞧她手上捏的这些权利,哪日她若想贪昧,真真是轻而易举的事,这可不行!
龚姑姑琢磨着,得定出个章程来,她查京中一应开销的账,碧翠查封地上的账。
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嘛,什么都抓在手里,只会叫我累死。”明悠惯来不喜欢被琐事负累。
龚姑姑也晓得明悠不耐烦处理庶务,竟是个惫懒货,和她乍一眼瞧着时,出入
极大!却叫她欢喜。
出京前,还是个时时谨慎,不敢懈怠的招人疼孩子;再回京,她竟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似被珍养出来的安逸、娇贵。
不必再汲汲营营;
不必再战战兢兢;
不必再委曲求全;
……
“谢师是个好的。”龚姑姑颇为唏嘘。
“好不好不知道,但他着实是个会收买人心的。”
“您这嘴啊,我可不是被收买的,我自儿个有眼看呢。”
“那您也才回来几天啊!总共就见着他一次,就看出来啦?”
“我可不是看他。”龚姑姑坐下来陪着明悠饮茶,“是看您,若是从前,您哪能这般闲适?”
明悠莞尔,“我这不是备婚吗,除了看看店里的事,也没别的可做不是?当然闲适了。”
“您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。”龚姑姑眼睛多毒啊!她知道以明悠的能力,本也不会过得不好。
但自己拼搏,和有人帮衬着一起拼搏,那状态是不一样的!所以龚姑姑才会说谢安的好话。
至少在龚姑姑看来,从前明悠和萧回处时,她看不到明悠这样闲散轻松时,要思量的太多了,怎能真正闲适下来?
“谢夫人也极好,她给您做的嫁衣,我那尚服局
的老姐妹都要甘拜下风,可见用了十二分的心意。”龚姑姑很欢喜。
婆母好相处,疼爱公主;
驸马也体贴,能叫公主安心;
龚姑姑眼底有些湿意,“能见着您有这么个好归宿,委实极好。”
她原本还以为,以她守护这孩子的容貌,多半还有的磨,自古美人好命的太少,多是坎坷波折。
“嗳嗳、姑姑您夸太过了哈,这才哪到哪呢?”明悠娇嗔,但心里却也是有底的,她近来可没真闲着,已经把天工坊那边捎过来的蒸汽纺车图,通过李明珠捎给了李晔。
趁着和李明珠玩儿的空档,也把蒸汽船的理念,灌输给李晔了,谢安也挺给力,还把搞出那蒸汽纺车的匠人鲁源也送进京里来了,和李晔见天儿在捣鼓这玩意呢。
李暄已经用这个“项目”,拉了不少朝中官员“入股”。现在是还没赚到钱,大家都觉得看在李家的面子上,给点罢了。
将来,都被她绑上利益这条船,哪里还下得来?不过赵见深若、
“殿下!”小桃忽然匆匆来报,“谢师受伤了!”
明悠眉心顿蹙,“怎么回事?”
“还不清楚,流觞阁的暗线报上来的。”
“在流觞阁受的
伤?”
“是!不过人已不在流觞阁,回了绿绮阁。”
“这是不想让我知道?”明悠立即吩咐,“备马车,去绿绮阁。”
“刚就吩咐好了,您现在就去?”小桃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安排了。
明悠颔首,“你是愈发细致了,走吧,我们过去瞧瞧。”
应当是无性命之忧,不然适风老早就跑来叫她了!
可有适风在,还能伤到他,又是萧回?
不应该啊,她登门拜访过太贵妃,萧回应该是不会再主动找茬才对。
这才多久,谢安惹他了?真是、
“拿下!”
“统统拿下!”
“……”
杂乱的缉拿声,搅了明悠的思绪。
金禄立即靠近来禀道,“殿下勿忧,是官差在捉拿宵小之徒,今儿抓了不少人了,当是过年期间压着的案子。”
“往年没这样吧?”明悠皱眉,“大过年的,犯事的基本也不多,官差巡查得比平时还勤勉些,不是么?”
“这、末将再去问问?”金禄从前一直在宫里当差,对宫外的情形不甚了解。
明悠也让他去了,问清楚才知,不只顺天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