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见深顿时沉了脸,阴晴不定得吓人,“福泽还没来?”
张富贵已然“噗通”跪地,“回、回陛下、还没、没、”
张太保连连叫苦,却无法再不沾身的劝道,“近来融雪,尤其是这会,路上泥泞不好走,殿下定是在路上耽搁了。”
“对对对、奴才听闻吏部有位大人下朝时,走路不小心,摔了个大马哈呢!”张富贵连忙道来,这是真人真事,非他胡诌。
赵见深便又笑了,煦如春风,“也是,福泽最是娇惯,也罢、那是何人来了?”
“禀陛下,是成王,方才就到殿外了。”张富贵匀了口气,飞快又说,“成王身上都是血,奴才没见过世面,慌慌张张,还请陛下赐罪!”
自知有罪的张富贵都不敢辩解,说完就赶紧磕头!气都不敢喘!
张太保脸色也变了,“陛下,成王已是藩王,无召不得入京,怎么、莫不是还没到封地就出事了!?”
成王就是醇亲王,大行皇帝驾崩前就将云贵川划封给他,更封号为“成”。
大行皇帝国丧期毕后,成王就请旨将纯太妃迎出宫,与他一同前往封地。
算算时间,可能还真没走到成都府……
赵见深脸色一肃,“
快召皇弟进来!”
果然一身血的成王在看到赵见深后,立即哭出声来!
张太保心下一惊!难道谢师没料错,云贵两地反了?
结果倒不是,成王是叫山匪被打劫了!纯太妃还命丧匪手!
赵见深大怒,“岂有此理!岂有此理!张拌拌,召张公与赵卿进宫来见朕!再传旨给太傅,请太傅速归!”
明悠和谢安进宫来时,都能明显感觉到,宫中的气氛有些不对,明悠便直接问了引路的张富贵,“出何事了?”
“回禀殿下的话,奴才这回真不好说。”差点丢了一条小命的张富贵,真不敢多嘴,只表示,“陛下正在议事,二位且在侧殿稍等片刻。”
明悠便知道是出大事了!否则张富贵不会说都不敢说,不由看向谢安,第一反应是他搞了什么?
谢安却凝着眉目,那许春风得意都淡了不少,似乎并不知情!?
“和你无关?”明悠悄声问。
谢安摇头,“我可没功夫。”
明悠微噎,他是没功夫,他把功夫都用在她身上了!
谢安还捉着她的手,低低道,“冷么?”
“不冷。”明悠摇头,“那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不知,但迟早会知。”谢安并不着急,
先把人带进侧殿里。
明悠本就不冷的手,在他的揉搓下,愈发暖和了,又问了进来上茶的小公公,“皇兄在见谁?”
小公公闭口不敢答,哑巴似的,上完茶就走了。
明悠就没再试图问了,但觉得奇怪得很……
昔日,她来谨身殿,这些太监们可没这般三缄其口。
是因为事关重大?不,不止、明悠生了疑的在谢安手心画字。
谢安眼皮轻颤,捏住她挠人的小爪子,“乖,别乱挠,喝点茶。”
明悠顿时瞪他,谢安便把茶亲自喂到她嘴边,却是趁机贴在她耳畔说,“回去再说。”
「神叨叨的……」明悠心里吐槽,但不再折腾了。
这一等么,还有点久,明悠便主动提道,“也不知皇兄还要忙多久,我们先去给皇祖母请安吧,等皇兄空了,我们再过来。”
谢安自无异议,小公公便去给张富贵传了话,张富贵立即过来,“殿下、谢师有所不知,其实陛下早早就在等着二位了,实在是事发突然……”
“无妨,国事要紧。”明悠温和道,“我们到皇祖母那儿也是一样的,只请你和张大伴照顾好皇兄,记得用早膳。”
“这儿您放心!干爹上心着呢。”
张富贵边说着,又把两位亲自送到了慈宁宫。
这一通折腾下来,跟随进宫的适风和小桃,都各自打听到了消息,悄声上报上来了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没说甚,但却明白,萧回恐怕很快要去西南了,也是因此——
明悠还是没忍住的问,“真和你无关?”
她是真怀疑这是谢安的手笔,毕竟她提过把萧回调出京去。
不过,纯太妃可是死了!这又不像是谢安的手笔,太狠绝!
除非,纯太妃和昔日的醇亲王,做过什么叫谢安不能容忍之事。
事实是,没有。
谢安已经在摇头,“我命人往那边探了,究竟如何,很快能查清。”
“西南要提前乱了?”明悠算算时间,虽然提前了,但有个节点是对的!
那就是前世西南造反,确实是在赵见深登基后的第一年!但是在年底,年中时先出了南州水患。
可以说,赵见深登基那年,可谓惨淡!但现在年份不同了,大行皇帝早亡了三年,水患今年应该赶不上、
但这个造反、看来是觉得新帝刚登基,皇位应当还不稳,可以搞搞,所以都是在第一年整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