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光扑朔一闪的某位朝臣,似想到了什么,身边同僚却已在唤,“李侍郎,您怎么也在这儿,进不去?”
附近官员纷纷看了过来,这才发现!堂堂工部侍郎李承宇竟也没被迎进去,忽然就心理平衡了。
李承宇却谦逊道,“也是刚到,尚未来得及上前,没想到诸位同僚都来了,想来先生府上当是招待不过来,下午又还要当值,正打算悄悄走、”
“哈哈哈哈哈!李侍郎真是风趣,不过吾等下午确实还都要当值,听闻先生已救过来,现下需要休息,不如吾等都先散去,改日再来登门。”
“也好、”不少朝臣都赞同而散。
也有少数不忿着,还等了一会,确定只有明悠和谢安例外,倒不敢攀比,艾艾散去。
且不说两人地位尊崇,只明悠乃神医这一点!就不是闲杂人等能比的,人家是真能救命!
……
府内,夫妻先至李老夫人院内,被李晔直接迎到李公跟前,后者微微睁眼,瞧见两人,也不惊讶,“来了。”
“您感觉如何?”谢安率先问询。
明悠则让李明珠把李公的腕请出来,她细细诊断。
“还好,当能撑去陇南。”李
公示意李晔将他扶起来。
李晔动作很轻,以防干扰到明悠诊脉,又给祖父喂了些水。
精神尚好的李公转看向明悠,“殿下不必忙活,老毛病了。”
明悠垂眸收手,“好生保养,若不去颠簸,当还能多养几年。”
李明珠眼泪一掉,“就几年了吗?方姐姐也没法子了吗?”
“珠珠儿、”李公摇头道,“生老病死,人之常态,莫要为难殿下。”
“祖父、”李明珠舍不得,还说,“那您真不能去陇南了!”
李公还是摇头,“要去,你先和你殿下姐姐出去玩,祖父和谢师说几句话。”
并不是要避开明悠的李公,是不想让小孙女担心,他还是希望小孙女能无忧成长。
哪怕他并没有阻止李晔培养李明珠,但于他个人而言,他还是不愿主动让小孙女接触太多。
明悠看得透彻,已拉住李明珠的手,“走吧,老夫人想来也忧思多虑,先带我去瞧瞧。”
李明珠不疑有他,“好、祖母确实吓得不轻,正在昏睡,殿下随我来。”
两人一走,李公便道,“为免出意外,老夫决定今晚就启程。”
李晔心惊,“祖父不可!您这身体、”
“好。”谢安却赞同,“我再叫长恒送些道家养气丹药追上,但您切记路上莫忧思,就当含饴弄孙,一切交给我。”
李公唏嘘,“着实惭愧。”
“事到如今,还说这话,委实客套了。”
“倒也是、”李公笑了笑,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”
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”谢安回以同句。
看似年龄不等,实则同样老谋深算的二人,尽在不言中。
但李公还是唏嘘,“有时会忍不住在想,都是吃五谷杂粮,你这脑子,怎就比我家这两个好使如此之多?”
“您过誉了。”谢安谦虚道。
李太师就、有点没懂,“爹、儿子怎么听着有点不对,您这病没太医说的那么严重?”
李晔倒有点明白,“重是真的重,但留在京城里,不如退去陇南,主要是无论结果如何,至少二弟和妹妹还在,我们这一脉就还有再起来的时候。”
“不错。”李公欣慰点头,“这事先瞒着你祖母和弟弟妹妹,你媳妇、也跟我们走吧。”
李晔摇头,“她不能走,否则说不过去,不过您放心,孙儿不会叫她看出什么,且她在内宅,又是妇人,不会出什么事。”
“也好。”李公想着,府上还需人在内操持,也就没再多说。
谢安也没插嘴人家家事,只把一路需要注意之处,逐一说明。
李公年纪虽大,脑子却没废,都能了然于心,却问:“你呢,何时出京?”
“也就这两日了,太师这边,已经帮我批过了吧?”谢安问向李太师。
李太师是很能抑制住好奇心的人,见父亲和儿子都没解释的意思,也就没再多问的应道,“过了,我看老陈也批了和我类似的看法,他也确实问过我为何会同意。”
“您怎么说?”
“照父亲教过的说。”李太师憨直表示,“礼制如此,私恩小于国,国事为重。”
李太师在朝中素以敦厚刚直闻名,这话很符合他的人设,陈阁老半点没多疑!
谢安料定如此,“好极,您日后就按您的想法行事,不必因晚辈和殿下而生不同。”
“知道,父亲都说过了。”李太师心里有数,但他还是想问一句,“怎么要辞官,不回来了?”
“您就当是以退为进,以压众口。”谢安并未因为李太师憨直,而敷衍于他。
李太师听得出谢安说的是实话,也就没再追问了,“
好,那你们也要保重。”
谢安自然应下,后续发展也确实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