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琅了然:“里面含有花生制品?”
池遥点点头:“嗯!我以前马虎,还很笨,找不到抗过敏药,只能去找二哥,他一直有帮我带药。”
“但是那天二哥不在,我听别人说他出去玩了。”
唯一的一次过分叛逆,报应降临在最舍不得伤害的弟弟身上。
从那之后,池徽再没离开过。
池遥思绪飘远,说的有些乱。
“然后我想求救,但是走了没几步,四肢无力,瘫倒在地上。”
“后来——有一个人,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发现我了。”
池遥稍稍仰起头,额发乖顺地垂落,耳畔发丝稍微有些长,傅琅抬手勾去他耳后。
“那个人,就是你,你救了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我,把我带去医务室,当时我只看到你的背影。”
“不过,还是认出来了,在那场生日宴会上……你看向我那一眼。”
少年大着胆子,环上傅琅肩膀,羞红的眸深情地凝视傅琅。
“医生说,再晚些,就会休克,到时候,恐怕坚持不到救护车来……是你救了我。”
年少躺在冰凉漆黑的楼道,接受死亡悄悄降临,在他恐惧无助时。
那道手电筒发出的光驱散黑暗,从冰冷地面转移在温暖可靠的怀里。
那时,傅琅身上的味道,是洗衣皂留下清香。
“你对我说,不会有事,不要怕。”
傅琅心跳加速,掌心托在池遥脸颊,指腹捻过柔软的唇,说:“不要怕,遥遥。”
池遥面容天真无害,不过一些细小的举动,无一不在挑战傅琅意志。
搭在心口软绵绵的手,只盛下自己身影的眸。
恍惚间,傅琅回到那个夜,找了个借口出来透气,却遇到濒临死亡的池遥。
脆弱奶白色的腕子,无数次从肩头滑落,怀里少年轻的令人害怕。
[遥遥,别怕。]
很熟悉的话刺入脑海,伴随夜里擦过耳畔的夜风,初秋还是热的。
扣在少年肩头的手,因害怕而冰凉。
“哥哥们很奇怪,为什么我这么固执。”池遥语气委屈:“可他们不是我,他们不懂,喜欢,就是喜欢了。”
“我看不到其他人,因为,只想要,爱你一……!!!”
池遥话未说完,便被傅琅低头吻住了。
池遥这晚出乎意料的直白,每个字掷地有声,重重砸在傅琅心上,痛却也勾出快意。
他爱我。
爱了整整四年。
除了去世的外婆,再没有人,说过爱我,傅琅心想。
得到池遥真情实意的表白,情意翻滚比以往每次都来的热烈。
傅琅捏着池遥手腕搭过自己后颈,单单只是亲吻并不满意。
忽然,池遥整个人被隔着沙发背抱了起来!
头脑发蒙间,傅琅已经带他来到二楼。
“砰”的一声!
房门被踢上了。
池遥还未看清楚,下巴被迫抬起,那双湿润漂亮的眼睛被吻得更红。
房间灯没有开。
室内安静到只剩下呼吸,时有时无的啜泣。
床头小台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慌乱摁开,下一秒又挪回原来位置。
灯下朦胧的小少爷,漂亮的惊心动魄。
他像一株青嫩的小草,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面,随潮汐起伏,泪珠如珍珠般滚落。
“小可怜。”傅琅掌心轻抚他面颊。
池遥阖眼,似海面暴雨停歇,荫翳散开,眼前得以窥得天光乍破。
……
片刻,傅琅松开了眉心。
池遥说不出话了。
想要凶一点,也没法凶了。
傅琅餍足地滑动喉结,抱起连手指都无力的小迷糊去浴室。
“遥遥,那句话,还想听。”
似乎不准备轻易放过他。
池遥贴在冰凉瓷砖上,语调可怜,掺了哭腔,说了无数次“我爱你”才作罢。
.
自从池遥表白过后,傅总像是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魔咒,总想听池遥说爱自己。
中午正在办公室忙着,抽空发了个微信问小迷糊有没有好好吃饭。
前一夜再次被摁在被窝里欺负的池遥睡到日上三竿,此刻正麻木地进食。
随手拍了张照片,有些糊,发给傅琅。
冷不丁的,语音电话打过来。
有一搭没一搭聊着,傅琅单方面听老婆略带怨气的撒娇。
“总之,就是这样,不许再过分了,要不然我就回我自己的房间。”
猫崽子威胁他,隔空亮出爪子。
傅琅沉沉笑出声,说:“再说一次,今晚不闹你。”
电话那头池遥颤着睫,声音又软又轻:“不要……”
办公室里来躲清闲的白邵投去八卦视线。
面色复杂的看着好友像是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。
不一会,傅琅如愿以偿听到池遥说:“我爱你,这样行吗?”
“行。”傅琅含笑道:“多吃点。”
挂断电话,白邵故意拖着腔调:“再说一次,今晚不闹你……傅总,挺会玩啊?”
傅琅眼皮都懒得掀:“吃饱了去工作。”
白邵欠嗖嗖起身:“你特么压榨员工,不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