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除了自首,别的都可以!”汪辉低吼。
池遥踉跄后退两步,浓墨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。
“对不起,孩子,我不是故意吓你的。”汪辉放轻语气:“我不能自首,我父母已经老了,这样……我把汪家财产分你一半好不好?”
“你能不能和叔叔出国,我一定把你当成亲儿子来照顾……池遥,你和你的妈妈长得太像了。”
汪辉又低声喃喃一句话。
池遥没听太清楚。
好像是什么,可惜,是男的。
总之,池遥知道汪辉一定有严重的心理问题。
他想要带自己走,是因为长相,以及这些年来对母亲变态偏执的思念和占有欲。
汪辉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。
“不可能,我不会出国。”
池遥这一刻生出无限勇气,咬了咬唇,蜜糖色的眼瞳划过锋芒。
“如果你敢强行把我带走,你一定会后悔的,你不要怀疑这句话,我绝对,会让你后悔。”
汪辉有被震慑到。
并不是因为池遥这句威胁,而是那天安揽月自杀的画面历历在目。
池遥和安揽月不论是外貌还是倔强,一模一样。
“好,我不逼你。”汪辉答应的十分利索,好似没事人一样。
装的像一位好脾气的长辈,接过池遥怀里抱的箱子,送他回去。
快到门口时,把东西放下。
“池遥,我会代替你的妈妈保护你,照顾你。”汪辉笑了笑:“揽月在底下,一定会欣慰的。”
他还有脸提,池遥胃里一阵翻涌,紧紧抿着唇,一个字都不愿意说。
汪辉转过身,丝毫不害怕仅仅一墙之隔内的池父。
在池遥看不见的角度,汪辉脸上咧开阴邪的笑,眼中势在必得。
遇到汪辉这件事,池遥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午饭时餐厅里火药味十足。
几位长辈齐齐冷着脸。
吃过饭,池父去和池遥爷爷说了几句话,便带着他们离开。
几位堂哥堂姐依依不舍挥手。
车行驶出没两米,便听到池大伯低骂声。
“不孝顺!为了个女人,这么多年不着家!分公司的股份也握在手里!”
池徽忍不住,打开窗户伸出头。
扯着嗓子开骂:“你高贵!你高贵你在外面搞破鞋把你媳妇气走了!”
“你牛逼!你牛逼到五六十了还包小网红!还有脸发朋友圈说遇到真爱?”
池徽往自己脸上轻拍。
“我都替您臊得慌!小网红比我大姐都小!还真爱?”
“人家看上你什么了?看上你这张利嘴?迷上你芬芳的老头香?”
开车的傅琅感觉旧友骂的不错,于是放慢了车速。
“明年你求我们来我都不来!”池徽越说越激动,半个身体探出去。
“以后再敢说我妈,训我弟弟,我就把你裸照发家庭群里!!!”
池父轻咳,听够了才出手把人扯回来,装模作样训两句。
“行了,你大伯这么大年纪,等会气晕过去咱们还能走得了?”
池徽冷静了:“说的也是。”
看似戏剧性的一天,对于池遥来说,新的一年,并不是好兆头。
家里好像也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。
祝禧燃和池煜貌似吵了架,两人不仅分房,见了面半句话也没有。
池家来往的亲戚除了大伯二伯,便只剩下姥姥和姥爷。
“后天我们去姥姥家吗?”池遥在储物间帮着全管家和池父收拾旧物。
池父笑着问:“你不是最喜欢你姥姥家吗?听你姥姥来电话说,山上发现了鹿,也不知道是别人养的,还是野生的。”
“鹿?”原本蔫头耷脑的小少爷来了兴趣。
傅琅正巧上楼,手里玻璃杯贴在小迷糊白净的脸颊上。
“在聊什么?”
池遥接过橙汁,开心道:“傅琅哥哥,爸爸说姥姥家的后山有鹿!”
“可能是从养殖场跑出去的。”傅琅注视池遥笑颜。
自从初一从爷爷家回来,池遥整个人都很没有精神,遇到汪辉的事情倒是在晚上悄悄告诉他了。
傅琅知道他急。
也清楚池遥不想让自己出手。
尽管傅琅说过,无所畏惧。
他也真的,没有池遥想象的那么好。
那封情书经不起推敲,池煜没有看过信,不在意。
池徽说了解傅琅,实际上,他所看到的,只是傅琅想让他看到的。
傅琅太了解自己,甚至怀疑,当初答应和池遥结婚,恐怕也是在计划之中。
储物间里翻出不少旧物,其中还有池遥的书包。
“好可惜,我记得当时快考试时买的,现在还是很新。”池遥接过书包,随手晃了晃。
忽地里面响起细小的东西在瓶子里滚动的声音。
“爸爸,这里面有东西。”小迷糊去摸拉链。
池父随口说:“糖吧,你最喜欢在书包里装糖果,抗过敏药每次忘记,糖不会。”
池遥不服气,小声说:“说不定这里面就是抗过敏药呢?”
“不可能。”池父晃晃手指。
“坏爸爸。”池遥小声嘟囔,拉开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