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遥咽下嘴中食物,摇摇头。
“不是我的血,是那个人的。”
说着,他伸手进口袋,摸了摸,拿出那把同样沾血的匕首。
“他那会儿追上我了,想要对我用麻醉枪,我……我当时太害怕,就捅了他一刀。”
也正是那一刀。
对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,并且在负伤的情况下放弃他们。
傅琅和池徽愣上好一会儿。
似乎都不敢相信平常细声细气的小猫,竟然有一天敢亮出利爪,穿透敌人的血肉。
傅琅回神,接过匕首:“做得很好,遥遥,这是正当防卫,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。”
“嗯!一开始很怕,后来觉得我只是在保护自己,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”池遥面容坚毅。
池徽仔细想一想,发现宝贝弟弟这两年变化巨大,从一开始害羞内向,即使现在也动不动脸红,但胆子明显变大不少。
“小傅说的对,正当防卫没错。”
小傅掀了掀眼皮,继续帮池遥擦洗身上灰尘脏污,趁安以南没来,换掉池遥上衣。
对于池徽,他放心的很。
这个憨憨极度弟控,只有亲情,至于其他感情,可能从娘胎生下来就没有。
注定当个单身狗,一辈子黏着弟弟。
“肩膀后边怎么还青了?!”池徽把即将喂进池遥嘴里的面条又戳回碗里。
池遥盯着面:“可能摔倒时候撞到了,没有什么感觉。”
池徽不信,轻轻摁了一下。
小迷糊立即疼的缩起来。
傅琅眼神流露出责怪之意:“别乱碰。”
池徽收回欠手,心疼坏了:“天杀的神经病,逮到他,老子卸他两条腿!”
“让遥遥把面吃了。”傅琅拿过绒毛居家服帮池遥穿上,刚扣上最后一个扣子。
安以南急匆匆推门进来,身后还跟着医生。
“剪刀。”
傅琅接过,小心翼翼剪掉裤子,索性已经废了,一直剪到裤腰,整条裤子扔掉。
“还知道穿秋裤。”池徽笑他,喂宝贝弟弟吃完最后一口面。
池遥小声说:“是傅琅非要让我穿的。”
傅琅捋起池遥秋裤,露出受伤的脚踝,已经肿的很高,红的发紫,稍微一碰,池遥会疼的发抖。
“这么严重。”安以南拧紧眉头。
医生凑近观察,说::“骨头错位,需要正回去,有些疼,你们得摁住他,不能让他乱动。”
傅琅站起身,坐在床边,抱起池遥放在自己腿上,一手摁住池遥的腿,另手紧扣他侧腰。
“正吧。”
池遥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,埋进傅琅肩窝,紧紧抱住他肩膀。
他感觉到脚踝被握住,医生手指有些凉,下一秒不知对方怎么一扭一送,“咔咔”两声!
池遥狠狠抖了下,疼的喊出声,眼泪也跟着流下来。
“行了,静养几天,很快就能消肿。”医生也是松了口气,袖子抹额头的汗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另外三人的视线太过于冷峻,明明屋里开了暖气,还是有点冷。
池徽问了一句:“医生,我大哥的朋友怎么样了?”
医生满面愁容:“我检查了伤口,线崩断了,伤口自然也裂开了,咱们这里东西有限,池先生准备带他去医院。”
傅琅拿出手机,快速发了条消息出去。
“二哥,你去和大哥说一声,半个小时后有直升机过来接我们,带祝禧燃和遥遥去做个检查。”
池徽:“行,我这就去。”
医生识趣地跟着池徽离开。
池遥刚才痛的不行,想不通怎么傅琅力气那么大,他拼命挣扎都挣脱不开,小脾气上来,推着他肩膀要下去。
“抱歉,遥遥。”傅琅哄着他,“医生说过需要静养。”
“我腰……好像红了……”小迷糊要哭不哭控诉。
他皮肤白,平常有什么磕磕碰碰,是容易青一块紫一块,再加上傅琅心里也清楚,自己手劲儿大。
以前在床上,收不住力道,没少在小少爷身上留下指痕。
傅琅正想说让我看看,忽然想起安以南还没走,面无表情地直视对方。
池遥还在挣扎,小脸红彤彤的,并没有动真格和他闹,只是傅琅一只手轻轻松松钳制住他,小迷糊不甘心。
“乖。”傅琅摸摸池遥侧脸。
池遥张嘴咬在他虎口,反而惹得傅琅视线忽暗,原本和安以南无声对峙的视线抽回。
“别咬,你有伤,不想欺负你。”
“是我在欺负你。”池遥小表情还挺凶,注意力全在傅琅身上,背对着门口,并不知道安以南还在。
对方好似自虐一般,安静的站在原地。
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冷淡的婚姻,现在却变了,他们眼里只有对方,爱意浓烈。
安以南心口泛疼,十几年未能宣之于口的话,从此再没有说出来的机会。
傅琅捏捏池遥的脸颊,意有所指道:“等你好了,再来欺负我。”
指下皮肤发烫,小少爷没少被他“欺负”,依然容易害臊,池遥一害臊,傅琅劣根便隐隐冒头。
傅琅单手扣住池遥的后脑,迫使他抬起头,吻得动情而温柔。
一晚上的惊恐无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