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所有心绪杂乱的人来说,这都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。
姜玥芷此时,正倚靠在庄园的窗边,接受着月光的沐浴。她眼中无神,只是呆呆的望着夜空。长久,思绪都拉不回来,是陷入了什么联想中吗?
明明是同样的夜空,可是在遭遇了这么多事后,感觉什么都变了味。
月光不如昨晚的清澈,月夜也不复昨晚的寂寞,只有面对夜空的渺小感,和对暗夜的恐惧依旧。
当她从医院醒来时,也听医生说到,自己最大的问题还是操劳过度。
这样子,都有些不好意思见钟伯了,明明他都提醒自己多少次要注意休息,结果还是害的身体撑不住了。
咚咚咚~
姜玥芷听闻敲门声,回头看去,是钟伯送来了安神的药。
“小姐……”
钟伯的神情好像不太好,估计他也是一直悬着心吧,生怕自己有什么大恙。刚刚又看到自己对着窗外发呆,还是别让他担心了。
“没事的钟伯,只是今天所经历的事太过于奇妙了,饶是我怎么镇定,心里也安定不下来。”
单论实力来说,就算是小境界的差距,都难以跨越。而一个大境界之差,犹如天地之隔,就是完全无法理解,无法比拟的存在。
更不用说不论姜玥芷还是钟管家,在杨戟面前,修为就可以说是与凡人无异。
认知只局限于俗世里的他们,一定是想象不到,这世间有人能使天地色变,拥有着凌驾于冥冥之上的力量,挥手之间万道崩碎。
即便当时是亲眼见证,姜玥芷也觉得那景象如梦如幻,甚至本能的无法将其归为现实。只能带着恐惧、敬畏和憧憬,仰望着上空!
姜玥芷回忆的入迷,没有注意到钟伯听闻自己的话后,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。
“奇妙?!”
“是啊钟伯,您不觉得奇妙吗?今天的见识可顶得上一辈子了。那些小时候听来的故事,以为杜撰的神话,曾经只有对前人天马行空的赞美,可如今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眼前,多么不可思议,多么有幸……”
“小姐啊!您理智一点!”
幸运?有什么幸运的?!遇到他们根本就是不幸!真要说的话,这次能死里逃生活下来,没被他们害死,那才是真的幸运!
本来眼里还闪着兴奋的姜玥芷,被钟管家突然的吼声吓到了。她上次见到钟伯如此严肃,还是在她父亲姜御刼出事,姜家陷落的那一天。
“钟伯,您怎么了?”
“小姐!您还没有意识到今天有多么惊险吗?这两个人,还有他们要做的事,可远比我们要找的什么幕后之人,要危险不知道多少啊!就差一点,所幸您是没出什么事,要不然老奴愧对于老家主啊?!”
也难怪钟管家反应如此之大,他哪里想象的到,一开始只是想招进来一个强一点的帮手,保证小姐的安全就好。可这是找了个什么庞然大物啊!
他已经深切体会到了,什么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。不久前自己就亲身处于蝼蚁的视角,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死亡。
自己渺小的不能再渺小,脆弱得不能再脆弱!就好比两条要交汇的河流,哪里会在乎,是否有蚂蚁正在岸边筑巢?!
“钟伯……”
“小姐!您绝对不能再和他们接触了!都是老奴的错,瞎了眼差点害了您!”
“……”
姜玥芷沉默着,无法开口,因为她明白钟管家说的都是对的。与杨戟相比,自己何止说是脆弱如蝼蚁,恐怕没个注意就不知道被踩死在哪里。
太遥远了……!
这就是现实,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一方的存在绝对会导致另一方毁灭,不会被允许的交汇。
如今被钟管家点破这些她本不想去想的事,神情也是掩不住的暗淡下去。但也正因之前不愿想,如今被钟管家点破,姜玥芷也便顺势想个透彻。
遥远距离的……两个世界吗?那相遇得是多么难得……
“既然是两个世界,可我们还是遇见了……”
“是啊小姐,这都怪我!”
“不,钟伯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惊奇。”
“难道您是想说,这是……命运吗?!”
钟管家的神情又变了,不仅是震惊,好像是在“命运”这两个字眼里,执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!
“不是的钟伯,我从没有信过,命运的安排一定有其意义什么的。就看看现在,整个姜家支离破碎,父亲也不知所踪,若是真的有命运安排这些,那我才是真的要反抗到底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“我想说的是,既然明知机会难得,那为什么不去把握呢?那好似两个世界的距离,不正是因为我们的认知太局限了吗?就像朱家背后的势力,或是武极会,那些才应该是真实的世界。就是因为我们一直被困在假象里,才会永远处于被动。”
姜玥芷已经受够了每天提心吊胆的度日,这么被动的担忧敌人何时何地会出何招,将来怕是什么都守不住。
因为自己和敌人都不在一个水平上,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