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责给唐栾橘他们带队的,就是负责侦查活动的侦查小队队长安塞尔。
安塞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,手中端着一把步枪,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。战场的情况远远比唐栾橘所想象的复杂得多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下一个路口的转角遇到一只“魑魅”或者“魍魉”。不过长期活跃在战场暗处的安塞尔自然是对这些“eou”的活动轨迹了然于心。每次打出手势,让几个人暂时停留一下,他就会举起自己手中的步枪,击杀掉即将出现的“eou”。果断,迅速,不留痕迹,安塞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。
不过,死在安赛安枪下的,也不只是“eou”而已。
这次停下来,安塞尔微微愣了一下,然后举起步枪,微微的拨动一下弹夹边的一个小拨片,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狙击镜,扣下了扳机。
这次他所射击的,不是“eou”而是一个人类。
在场的除了安塞尔以外,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。原本以为约翰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一句极其特殊的情况,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会被自己碰上。
唐栾橘收起了自己一直攥在手中的手枪。他原本以为安塞尔会对自己的同胞不忍下手,但是没想到他面对这些人,依然是保持着那种冷静果断的判断。
安塞尔掏出了自己的酒壶,猛地灌上了一口,然后似乎看出了唐栾橘所在提防的事情,然后转头对唐栾橘慢慢的说,
“我不会不忍心的,长官,在他们和我们选择不同的道路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。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”
说着,安塞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支几乎都快没有的铅笔,还有一本破破旧旧的本子,在上面写下了一串英文字母。唐栾橘虽然不能够完全说出这几个字母究竟该怎么读,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来,这是一个人的名字。
除了这行字母,这个本子中还记录了很多类似的名字。
“我认识他们所有人,那些叛国者的名字,也被我记在了心中。他们所犯下的,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,不可饶恕,历史记住了他们。但是长官,我们必须打赢这场仗,不然他们就是迷途知返的智者,而不是叛国的罪人了。”
说完,安塞尔就不再说话,而是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,思考接下来该从什么地方走出去。
一路上,安塞尔击毙了很多这样的人,有年过半百的妇人,也有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。唐栾橘实在是想不到,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他们选择了这条道路,也许孩子不明白,只认为这是自己能够参加战斗的一种方式,可是那些成年人,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,究竟意味着什么吗?
安塞尔每杀掉一个人,就会打开酒壶喝上一口酒,在本子上写上一个名字。安塞尔没有特殊能力,无法提前预知或者通过某种方式察觉到他们的存在。他所能够依赖的,只有自己长期以来的作战经验,以及敏锐如鹰的观察能力。这种能力,甚至比唐栾橘的感知能力还要强,有的时候唐栾橘都没有察觉到的人,安塞尔就已经开枪将其击毙了。
等到了6区的临时总部,安塞尔的任务就完成了。
在安塞尔即将离开的时候,唐栾橘一直憋在心中的那个问题,还是忍不住的询问了安塞尔,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,能够开一枪就能够击毙敌人。”
安塞尔微微一愣,然后回答唐栾橘,
“因为,我们在前线作战的大部分人,都没有像长官那样的能力。长官,我们大多都是普通人,没有神明的青睐,没有突如其来的超能力,我们有的,只是这副身躯,和敢于牺牲的勇气。我们也想在战场上奋勇杀敌,所以只能够尽可能的找准自己的定位,以及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体,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发挥到极致。至于那几个人,长官,不瞒你说,我在没有参军之前,一直都是特尔普斯点的一名警察。我熟悉每一个居住在这里的居民,自然他们会躲在哪里,怎么躲,我心中自有答案。”
安塞尔说完,敬了个军礼,就要离开。可唐栾橘不知道怎么想的,嘴里冒出了这句话,
“安塞尔!你把这些说给我听,你不害怕我也是叛国者吗?”
这句不明所以的话,让安塞尔微微愣了一下,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然后转身,留下了这样一句话,
“如果长官您是叛国者的话,我现在就会自杀。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我会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努力的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。不过,长官,我相信你,你并不是叛国者。”
说完,安塞尔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负责6区安保工作的是冯,唐栾橘的出现是出乎他所想象的,要不是安塞尔给他介绍,冯绝对想不到这个突然在深出现的执行官是什么来头。不用过多的寒暄,冯明白唐栾橘现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是想要做什么的。他立刻拿出那张铺在自己桌子上的6区详细路线图,然后指着几处画着红叉的地方,对唐栾橘说,
“长官,客套话我就不和你说了。现在的战局情况还是比较艰巨的,一是因为我们这边的人员实在是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攻占掉这里,二是对方的人员数量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