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时间,日日夜夜,战斗不止。
在这之前,林墨反感的就是睡觉,因为平常为了努力赚积分,他实在睡得太多了。
而现在,他无比期待能睡个好觉。
因为林墨不记得上次睡着是什么时候。闭上眼睛,便梦到战斗;睁开眼睛,就是在战斗。
多斯联军的进攻越发频繁,也越发凶狠。
有一回,他疲惫不堪,迷迷糊糊正要入睡,一声巨响在他身边响起,那是投石车投来的岩石,就在林墨不到两米的地方落地。
巨响可以说惊得他三魂差点没了七魄,在靠近两米,人就没了!
许褚来叫他时,他已醒来,烦乱地躺在暖棚地板上,盖着一堆毛皮。
“主公!”许褚边说,边摇他肩膀,“多斯杂碎,又攻过来了!”他拉了林墨一把,扶他起来。
其他人也纷纷醒转,在狭窄的空间里互相推搡,穿上靴子,扣好剑带。
没人说话。他们都太疲倦,无力交谈。
“我梦见姚先生来了,”许褚说道,“咱的信鸽飞到西川城,他便带着百万大军来了。我梦见了咱的军旗,金色的!”
林墨顿感不妙,许褚都开始幻想了。
这也难怪,除了没日没夜的战斗之外,许褚在林墨睡觉时依然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。
算起来,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。
念及此处,林墨突然落下了一抹眼泪,“吾之樊哙啊,我..”
“咦,主公,你怎么流眼泪了?”许褚下意识地摸向林墨的眼睛,“真是眼泪!”
“啊,那啥,沙子进眼睛了!”林墨苦涩一笑。
“哈哈,主公,落泪就落泪嘛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!”许褚哈哈大笑起来。“别担心,咱老许是谁,撑得住!”
林墨心中一颤,“吾之樊哙啊,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,啥也不说了!”
从今以后,有我林墨一天,就有你一辈子的富贵。
如果你之后能成家,能有子嗣的话。
世袭亲王爵位!
林墨握紧手中长剑,披好斗篷,走到第四道城墙之上。
一阵风将丝丝冷空气吹入他长长的黑发。
不远处,多斯营地忙碌不堪,无数篝火升起根根烟柱如手指般抓向苍白的天空。他们沿森林边缘搭起兽皮或毛皮帐篷,甚至用圆木和树枝建造了一个简陋长厅。
东边是马群,西边是士兵营地,到处都是人,有的在磨弯刀,有的在给弓箭上毒,有的则在制作的简易盔甲。
林墨知道,远方的人更有外面的数十倍之多。
已经被贡献的城墙提供了屏障,把他们从仇恨的大夏士兵眼前隐藏起来。
不多时,他们的弓箭手已推着掩体悄悄前进。
“早餐来咯!”许褚每天早上都会这样愉快地宣布。
他能这么说是件好事,林墨心想,总得有人开开玩笑。
掩体乃是改造过的攻城楼车,宽度足够遮蔽十几名多斯士兵。多斯弓箭手们推它移近,然后跪在后面通过缝隙放箭。
但跟系统强化过的弓箭手相比,他们的射术显然不够看。
当多斯人冒险伸出头,几支飞箭就会精准的射穿他们的喉咙。
于是,多斯人便不在从掩体中出现,而是推动着它,一寸接一寸、一米接一米地爬近,轰隆隆、摇晃着滚过杀戮战场。
弓箭发射的箭能射穿血肉,但不能给着鬼东西造成更多损害。
即便是石头,也会从这改造的攻城楼车顶部弹开,只留下些许浅坑。
“给他们来点料!”林墨宣布。
于是,手下士兵搬来一个个桶子,里面装满了粘稠沥青!
当然,这些东西都是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,爆炸伤害十足。
昨日,目睹多斯人用羊皮覆盖攻城楼车之后,林墨立刻吩咐手下灌水进桶,能灌多少灌多少。水与碎石混合,只消一夜,就会整个冻得结结实实。
这是最接近大石块的东西。
“为何要冻起来?”秦知行曾问他,“何不直接滚下去?”
“这就不懂了吧?此乃物理学!”林墨道。若半路撞上石头,桶就会裂,碎石洒得满天都是。给这帮杂种下石头雨是不够的。”
此刻,许褚一手抱着一个木桶,然后前后摇晃,捣碎桶底的结冰。“王爷,这玩意怕是有千斤重啊!”
“听我命令,瞅准那鬼东西,扔过去!”林墨宣布。
不久之后,一名大夏士兵大喊,“王爷,靠近了!”
林墨望去,“许褚,扔!”
许褚用肩膀顶住,闷哼一声,扛起木桶。
“喝!”许褚大喝一声,木桶飞了出去。
只听“嘭”地一声,木桶与城墙相撞,接着是更响的撞击声与木头碎裂声。
“放箭!”林墨当即下令。
一阵带火的箭雨落下,火焰出现,接着一片呼喊与惨叫。
桶子扔完后,改造的攻城楼车已破碎变形、不堪辨认,多斯人从另一头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