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中,月光洒落。
将林青的脸照得忽明忽暗。
时隔三年,他终于听到了朝廷邸报不同的说法。
在朝廷的邸报中,时间没有,地点没有。
只有一句话,
“平远侯好大喜功,贪功冒进,二十万守城大军全军覆没。”
如今,居然是在冬日出击?
哪怕是军中的一个小旗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。
林青呼吸开始急促,眼神逐渐变得血红。
首到今日,他才肯定了当日确实有猫腻。
不过,他看向武恒,冷冷地说道:
“证据,战报。”
“就知道你会问。”武恒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,丢到桌面上。
“看吧。”
林青皱起了眉头,拿起了奏折,打开一眼,眼睛顿时眯了起来。
只见上面刻着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,还有内阁的印信。
而且奏折材质干爽粗糙,是奏折所用的材质。
他飞速浏览了上面的内容,最后合上了奏折,心里己经相信了里面的内容。
这里面详细记载了当日的战况,与武恒所说的一般无二。
只是,就这么一份充满诡异的邸报,满朝文武居然就相信了?
林青不相信他们是傻子,就算是不知兵的文官们,都知道冬日行军乃兵家大忌。
但善守的平远侯就这么做了,而且无一人提出质疑。
或许,他的父亲,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的一个牺牲品。
真正的真相,还要等他去亲自查证。
见他这副表情,武恒松了口气,露出笑容,
“信了?我们有同样的敌人,或许我们可以联手,一同查出当年的真相。”
“你身为武安伯府公子,还需要与我一个丧家之犬联手?”林青丝毫不客气,冷冷地说道。
武恒顿时瞪大了眼睛,呼吸急促:
“公子?你是丧家之犬,我就不是了?
那个姓王的,做了什么你也亲眼看到了,肆无忌惮,无法无天,伯府里哪还有我的位置。”
“你想如何调查?”林青问道。
“自然是先将武者的品级升上去,然后到军中!既然在朝堂上找不到答案,就到军中去。”
“空谈。”林青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。
他的计划看起来很完美,但处处都是漏洞,只是纸上谈兵。
“那你打算如何?”
“到与草原王庭的战场上,从敌人嘴里得到真相。”
这是林青早在一年前就想到的对策,没有什么答案是从敌人嘴里说出来更可信的了。
当日的草原大军足足十万,他还真不信,这十万人在短短三年里都死绝了!
只要给他去战场的机会,就算是一个一个抓起来询问,也能找到线索。
武恒没有说话,只是那微微张大的嘴己经表达了他的想法。
这个计划与他的计划完全相反,粗略一听,觉得全无道理。
但仔细一想,就会觉得事有可为。
不得不说,这小子的计划确实比自己的要好。
沉吟片刻,他果断说道:
“好,那我也一起去。”
林青看了看他,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,
“不必。”说完就要离开。
“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到北方战场。
如今武院,皇帝摆明了是要悉心培养,一定不会将我们丢到最凶险的战场上。
说不定,等你真正获得了去往草原王庭的机会,大乾都亡了。”
武恒自顾自地说道。
林青的身形停了下来,转头看向他,“你有办法?”
“当然,只要我们能从武院离开,顺利进入军伍,我自然有办法将我们分入北方战场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?”
此人虽为武安伯公子,但表现出了对武安伯府毫不在乎的神情。
其中关键,由不得他多想。
武恒双手攥紧,站了起来,来到林青身前,恶狠狠地说道:
“找出当年的真相,还我母亲与外祖父的清白...
也让那个负心人看看,即使没有他,我也能找到真相!
而且,在事成后,你要帮我杀了那个姓王的贱女人。”
林青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武恒,他眼中的愤恨与冤屈是无法掩饰的。
这种眼神,他曾经在自己身上看过无数次。
但即便如此,林青也没有彻底相信他,
“你打算如何做,皇帝是不会看着武院的弟子去送死的。”
武恒松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知道纳兰亭吗?”
林青眯起了眼睛:“五军都督府,中军都督,镇国公。”
“我认识他的女儿,可以求她帮我们,只要五军都督府发调令,皇帝是不会拒绝的。”
这话倒是极为在理,国朝式微时,皇帝的权柄会大大削弱。
对于朝堂的掌控会下降到冰点,所以对于五军都督府的提议,一般都不会予以否定,反而会加以肯定,以作拉拢。
“那我等你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