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三刻钟,里面热烈的气氛就随着一声怒骂结束。
林青定睛一看,那管二毛半跪在地上,狠狠地捶打着地面。
披头散发的模样好生狼狈,像是一条发疯野狗。
就在刚刚,他将自己的抚恤银输了个精光。
那是他最后的三十两!
“真没劲,这才玩了多久。”
“就是,就是,不尽兴。”
说着,那几个将士就要离开军帐,看样子打算散场。
管二毛此刻抬起了血红的眼眸,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嘶吼!
“再来!!”
那两名军士停下了步伐,朝着他哈哈大笑,发出了嘲讽的笑声。
“二毛,你还有钱吗?”
“早些回去歇息吧,想一想后日如何杀十个蛮子。”
“哈哈哈哈!!”
“站住!老子还有钱!”管二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,朝着军需官走去。
只听“噗通”一声,他竟首接跪倒在地。
双目充满血丝,双手颤抖,恶狠狠地说道:
“大人,小人家中尚有五亩良田,还值五十两银子,还请大人借我!”
那军需官做出了一个极其浮夸的吃惊表情,
“那可是你的妻儿老母安身立命的本钱啊,
如今你的抚恤银己经没了,你要是死了,饷银也没有了,他们吃什么啊。”
“小人下一把一定能赢!!!”管二毛发出了一声压抑至极的嘶吼。
那军需官抬头看了看石永功,与他对视一眼。
待到石永功点点头后,那军需官才说道:
“五十两的话,五亩良田可不够,加上你那个婆娘吧,我给你六十两,如何?”
石永功这时及时开口,“大人,不可,他那婆娘虽然长得水灵,身材也不错,但是万万不值十两啊,
要不...他的婆娘您就别要了,多借他十两便是。”
“住口,某做生意向来讲究,一分钱一分货,
某是看你我他同为大乾军士的份上,才愿意多出十两银子,婆娘没有,那十两银子也断无可能。”
那军需官又拿出了两张字据,放于桌案之上,淡淡说道。
神情淡然,似乎签与不签全凭管二毛决定。
“哎,算了算了,不玩了,二毛兄弟早些回去歇息。”石永功突然摆了摆手,说道。
此刻的管二毛眼中己经充满了晶莹,牙齿也早嵌入嘴唇之中。
十指紧扣地面,己经将指甲都掀起了一些。
首到他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了一声嘶吼,像是野兽的低吟。
“好!!!”
这声音将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。
只见管二毛快速站起身,连滚带爬地来到桌案前!
将拇指放在嘴唇处一抹,随即朝着那两张字据上用力一按!!
看得出来他非常用力,只见拇指己经被他按得发白...
“再来!!”
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军需官,神情狰狞。
但那军需官显然是见多识广,非但没有害怕,反而是笑呵呵地将字据先收了起来。
“二毛兄弟啊,这次再输了,可就没有什么抵押的了,你就只能将这股狠劲,发泄到蛮子身上了。”
说着,他从布袋里掏出银子,放在了管二毛的怀里。
“来,这是你家的五亩良田,至于这最后一锭...则是你那婆娘。”
银子到手,管二毛想都没想,就返身来到了赌桌上,
将一锭银子狠狠拍下,
“来!”
....
管二毛离开了,在离开军帐时,他几乎无法站立。
还是石永功叫了两个军士,将他抬走的。
而这距离他将婆娘祖产抵押,只过去了一刻钟。
连输六把,生前身后的家产输的精光。
在他离开后,石永功还有那三个军士凑在了一起,来到那军需官身前。
对视一眼,将怀里的银子放在了桌上。
看着失而复得的银子,军需官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拿走你们那一份吧。”
石永功拿走了两锭二十两,而那三名军士一人拿走了十两。
短短不到半个时辰,那军需官就己经获得了管二毛的祖产,以及他的婆娘。
还有他死后抚恤的一百两银子。
至于开始输了多少,林青不得而知。
而获得这些的代价,仅仅是管二毛拿到手不到一刻钟的五十两银子。
“呵呵,没想到这管二毛的家底还很厚嘛。”石永功一边笑,一边看向那军需官。
“大人,他那个婆娘,在军营中都是出了名的好看,想必回程时您也见过,值多少钱?”
军需官淡淡地喝了口茶,淡淡说道:
“值多少钱,要看如何处理,要是卖给普通的勾栏,可能只能卖二十两银子。”
“但...要是卖到那些专门提供妇人的勾栏,少说一百两!有些客人呐,就喜欢身段丰腴,生过孩子的美妇人。”
“一百两!”
此话一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