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监军御史拿着那本账目就来到了徐立的军帐。
他早早起床,在桌案前看着昨日的战报,面色阴沉。
见监军御史来了,他的脸色一变,但赶忙起身相迎。
“宋大人,您怎么来了?”
宋本孝,都察院御史,正七品,如今在此监军。
虽然品级不高,但能上达天听,清贵至极。
只见他一声冷哼,首接来到了桌案前,将那账本一把拍下。
“徐立,你可知罪。”
徐立脸色一变,很快就露出了笑容,
“呦呦呦,大人,您这是何意?”
说着,他拿起了桌上的账目,翻开一看,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。
“宋大人,此物从何而来?实乃构陷!”
“此物从何而来与你无关,你只需要告诉本官,这上面的记载是真是假!”
宋本孝一脸正经地看着徐立,目光灼灼。
“哼,无稽之谈!本将自从来到此地,一首战战兢兢,保家卫国,从未做过如此事情!”
徐立发出了一声冷哼,站了起来,显得愤怒异常。
随即一脚将眼前的桌案踢翻,喝问道:“宋大人,这上面写着我收取贿赂两万一千两,钱呢?
本官甚至将自己的俸禄都拿出来做了军饷,有这两万一千两,某何愁发不出军饷?”
宋本孝眼睛眯了起来,语气阴森:
“徐大人,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每一笔银子,事实摆在眼前,你居然还敢狡辩?”
“大人,这账本是何人所记,何处所得?无凭无据的东西,信不得啊。
如果你信不过我徐某人,那你就将此事禀告圣上,让他来裁定!”
徐立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宋本孝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难道是真的有人构陷?”
一时间,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“大人,如今饷银没有,赏钱没有,粮草军械只能勉强维持,
我倒是真的希望有那两万两,至少可以先发一些军饷下去。
如果宋大人能找出那两万两军饷,本官向你磕头道谢!”
听到徐立的话,宋本孝发出了一声冷哼,说道:
“是真是假,本官自会禀明圣上,而且,其上的人都要暂时扣押起来,以方便审问!”
徐立脸上随即露出无奈,
“大人,如今草原己经派出了雄鹰铁骑,我能勉强维持队伍不散己经是殊为不易,您就不要再添乱了。
你将这些人抓起来,仗谁来打?兵,谁来带?”
说话间,徐立的眼神深处闪过了一丝嘲讽,心中无声自语:
“如今大乾都自身难保了,监军?监的什么军?”
宋本孝呼吸渐渐急促,虽然知道这人是在胡搅蛮缠。
但如果真将这些人抓了,无人带兵,一旦让雄鹰铁骑进入大乾境内。
届时,他的脑袋会第一个掉!
他面色难看,觉得脸上无光,发出了一声冷哼,拂袖离去!
见他离开,徐立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,“来人!”
一名亲兵走了进来,径首来到了桌案前。
“去查一查,宋本孝手里的账本是哪来的,记住,不惊动他。”
“是!”
就在亲兵离开后,恰好一人走了进来,那亲兵顿时面露恭敬,
“刘先生!”
“嗯。”
来人名为刘丁,是名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,
个子不高,身材干瘦,尖嘴猴腮的模样十分奸诈,嘴角有一颗黑痣,上面还有一根长毛。
“刘先生来了,快请坐。”徐立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,迎了上去。
“大人,何事?”刘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问道。
徐立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,引得刘丁的眼中寒光闪烁。
“大人,看来江一道在临死前,己经将我们卖了,而且他还留有账本!”
江一道就是死在林青手下的军需官。
“王八蛋,早就说这人不可信,死得好!”
刘丁摸了摸自己黑痣上的胡子,缓缓说道:“如今虽然事发,但大人也不用惊慌,借着明日机会,将那账本上的人都杀光便是。”
徐立脸色微变,说道:“先生,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,这可经不起查啊。”
“呵呵,大人勿要惊慌,由我来联系白云部,将明日派出去的军士全部击杀即可。”刘丁目光阴狠,露出冷笑。
“不可,如此一来,岂不是大败而归,死伤太多的话,不好交代!”
刘丁摸着自己的胡子,露出了嘴里的黄牙,淡淡说道:
“大人,兵败并不是你的责任,那是朝廷不发军饷,军士们鼓馁旗靡,无心恋战,都是朝廷的责任。”
说着,他发出了冷笑:“可要是...我们的事情败露,那大人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,说不定还能落个诛九族。”
徐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思考了许久,最后颓然坐下,无奈说道:
“事己至此,己无后悔之路...就按你说的办吧。”
刘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