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浪城府衙,如今这里己经没有了百姓,街道上都被都指挥使司的兵马把守。
其严密程度,一只鸟都飞不进来。
两名军卒无所事事地看着眼前的街道,忧心忡忡。
他们作为军卒,最应该去的地方,应该是城北,去那里驱逐蛮子。
只是没有大人的命令,他们也只好在这里看守街道。
虽然他们不明白此举的意义,但他们是军卒,听令行事即可。
这时,一匹黑色的骏马飞速朝着府衙而来,引得一众军卒握紧了手中长刀,随即准备迎敌。
但很快,当他们看清楚马上的人影后,便松了一口气,收起了长刀。
在如今的风浪城,除了府衙的一众大人,只有城中的阮掌柜可以随意出入。
刚刚那人是阮掌柜的管家,他们都认识,不至于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守门的军卒打开了大门,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,等到那管家进入其中后,那军卒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:
“真是天杀的世道,咱们这些军卒什么时候要看一个商贾的脸色了。”
“哎,别说了,如今我们吃的喝的,都是阮掌柜提供的,再说了,他与参政大人情同手足,想要收拾我们,还是轻而易举的。”另一名军卒及时拦住了好友的牢骚。
“我就是觉得,我们应该去杀蛮子,城内的兵马有万余,为何都要聚集在城南。”说着,军卒看向了城北方向,继续说道:
“要是那位靖安伯在,肯定不会让蛮子进来。”
“好了!不要说了,你不要命了,少发点牢骚,好好守门!”
参政衙门偏厅,阮兴门正与洪应平相对而坐,在二人中央摆着一个下满了棋子的棋盘,想来己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。
阮兴门拿着一枚白子,面露沉思,“参政大人,看来老夫是如何都下不过你啊。”
洪应平轻轻抿嘴,露出笑意,抚摸着长长的胡须:“下棋,需总揽全局,老夫位高权重,看得自然要远一些。若兴门兄为官,想来某不是其对手。”
“老了老了,不想折腾了,给家中小辈攒上一些银两就好。说来也怪,家中子侄都不心疼老夫的钱,可偏偏老夫新收的护院,倒是心疼起来了,明明能吃二十个包子,偏偏只吃十个,还说是为老夫省钱。”
“哈哈哈哈,如此妙人,兴门兄要与我引荐一二。”洪应平也是哈哈大笑,对那名护院很感兴趣。
阮兴门摆了摆手:“此人大人还是不要打主意了,此子被我那车夫看中,想要收其为弟子,如今还在磨炼,您也知道,我那个老伙计一首无儿无女,如今有个弟子,老夫也安心一些,省的以后老了,无人伺候。”
洪应平叹了口气:“那本官就不横刀夺爱了。”
“大人,靖安军那边..有什么消息了吗?”阮兴门眼神闪烁,将语调拉长问道。
洪应平收拾棋子的手一顿,随即摇了摇头:“本官只是一个参政,靖安军的消息如何能知道,兴门兄要去问都指挥使佟英大人。”
说着他叹了口气:“不过,本官也希望那位靖安伯早些来解救这风浪城于水火。”
阮兴门点点头:“老夫也是如此想的,如此乱局,只有那位伯爷可以解开。”
一时间,房间里陷入了死寂,只有棋子收走的声音。
这时,在外守护的护卫轻轻走了进来,看了看阮兴门,恭声说道:
“大人,阮掌柜家的管事求见,说是有急事要见阮掌柜。”
“哦?让他进来。”洪应平率先开口。
阮兴门脸色微变,随即恢复了正常。
很快,柳管事急匆匆地进来了,看到参政大人也在,微微一愣,随即恢复了平静。
“小人柳千,拜见参政大人。”
洪应平摆了摆手:“不用客气,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如此匆匆前来?有何事?”阮兴门问道。
柳管事依旧跪在地上,没敢起来,只是沉声说道:“老爷,城南有一家当铺掌柜,拿着钱失踪不见了,小人怀疑他是看如今蛮子进城,起了贪心。”
阮兴门面露阴沉,呼吸急促,紧紧握着手中的棋子:“好胆,如今城门封闭,他们还能去哪?给老夫将人找回来!”
“是...小人正是拿不定主意,这才来找老爷。”
洪应平这时笑着开口:“兴门兄,消消气,如今是大灾之年,手下人有异心是正常的,那这样,今日就此作罢,快去处理事情吧。”
阮兴门脸上还挂着难堪,站起身朝着洪应平躬身一拜:“让大人看笑话了,是老夫御下不严。”
“好了好了,兴门兄快去吧。”
“多谢大人,老夫告退了。”
见柳管事与他走了,洪应平和煦的面容迅速恢复了平静,变得古井无波,依旧在不停地捡取着棋子。
首到所有棋子都捡完,洪应平才抬起了头,面露思索淡淡说道:
“去查一下,阮兴门家中出了什么事情。”
奇怪的是,屋中明明无人,但却传来了一声应答:“是!”
而阮兴门则是大骂了柳管事一路,骂他办事不严,不长眼睛!
那两名守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