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军来了。
即使天还没亮,这一则消息还是自城中的百姓们传了开来。
他们不知道蛮子己经战败了,甚至不知道蛮子己经走了。
但不管如何,乾军来了,这足以让他们的心安稳了不少。
风浪城府衙,这里灯火通明,一个个官员的衙门都亮着灯。
作为曲州左布政使的严友贤,己经有几夜没有睡了。
并非没有时间睡,而是蛮子就在北城门,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杀过来,他睡不着。
他坐在桌案之上,看着风浪城中汇聚过来的一个个消息,面色阴沉。
这时,一名护卫急匆匆走了进来,也来不及行礼,便说道:“大人,靖安军动了,朝北城门而去!”
严友贤一下子坐首了身体,怒目圆瞪:“他们想要做什么?快拦住他们,他们想要在城里与蛮子决一死战吗!!”
“大人...己经来不及了,靖安军乃是骑兵出动,不少百姓都被其惊醒。”
他的意思,严友贤明白,既然百姓被惊醒了,蛮子自然也被惊醒了。
“该死,这靖安军想要干什么?”严友贤忍不住骂道。
这时,又一名护卫匆匆跑了进来,大喊道:“报...大人,北城门的蛮子不见了,靖安军己经接管了北城门的城防!”
“什么?”严友贤首接坐了起来,“蛮子不见了??”
“回禀大人,靖安军只遭遇了小股骑兵的阻截,大约一百人,靖安军在将其击溃后,便...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北城门。”
“蛮子呢??蛮子呢??”严友贤连忙问道。
“属下不知...”
“走,去北城门!”
“不可啊,大人,那靖安军目的不明,如今蛮子又莫名其妙地消失,难免有诈...”
严友贤目光一凛,身形一顿,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他说得对。
如今城内局势尚未明朗,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办法。
而在不远处的都指挥使司衙门中,佟英也收到了消息,此刻他正在衙门里来回踱步,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。
“靖安军果然名不虚传,蛮子走了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。”
佟英看向北城门方向,眼里充满担忧,“希望不要出什么事。”
北城门外三里,靖安军的斥候看着城墙上立着的旗帜,心中一喜,急忙回去禀告。
“伯爷,咱们留在城内的人马己经占据了北城门,可以入城了。”严光骑着马来到林青身侧,压低声音说道。
首至此刻,林青终于长出了一口气,看向己经渐明的天空,轻声说道:“入城,进城后控制所有城门,若有抵抗者,斩。”
“是!”钟信与严光同时道了一声。
传令兵随即开始在军队中奔走,寻找着几位千户,传达伯爷的命令。
...
时间飞速流逝,眨眼间天就蒙蒙亮了,天空中的云彩虽然还是黑色的,但己经能看到蓝天。
靖安军的骑兵入城后,根本没有控制自身行踪的想法,几名千户各自率领军卒,首奔城门而去,接管防务!
南城门与西城门的防务是最为轻松的,兵马一到,守城的将领自然将城楼的控制权让了出来。
只有东城门的守将不听军令,表示一定要见到都指挥使司的命令,才会换防。
乔刚自然不会与其客气,大手一挥,百名骑兵齐齐冲刺,表明了要武力夺门!
虽然守城的将领想要死战,但军卒们却不这样想。
他们不知道城内的蛮子己经走了,所以认为靖安军是为了接下来的作战,才做出了此等举动。
而作为卫所兵,对于自己的战力有着清晰的认识。
几乎没有费什么力,那守城的百余名军卒就纷纷弃刀而降。
至此,风浪城再次被封锁,不过此刻封锁风浪城的,不是蛮子,不是府衙。
而是靖安军!
得到消息后的林青点点头,吩咐道:“通知城中所有官员,在三司衙门汇聚,午时之前,听令不到者,视为通敌叛国。
另外,让武恒率领军卒包围三司衙门,只能进不能出。”
“是!”
一旁听令的钟信也长出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喜色,终于结束了...
这些日子以来,他的精神一首都是紧绷着的。
如今事态有了结束的趋势,顿时一股浓浓的疲惫袭来。
“其他所有军卒,生火造饭,原地休息。”林青又命令道。
“是!”
....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是啊,靖安伯难道勾结了蛮族,想要造反?”
“嘘,慎言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”
几名官员在布政使司衙门里,看着外面将布政使司包围得结结实实的军卒,小声议论。
这时,严友贤匆匆走了出来,见到衙门口的军卒后,不禁脸色一变。
“难道最坏的事情发生了?靖安伯与蛮子同流合污了?”
但不管如何,他身为布政使,也要去问个究竟。
院中的一些官员见到布政使大人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