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慎之年纪大了,吏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。
所以没待多久便离开了,御书房只剩下了皇帝与黄俊二人。
一来一回,就多了两刻钟的休息时间,也是皇帝对于宫尚书的隐秘关怀。
光汉皇帝拿起了一旁的茶水,慢条斯理地喝着。
刚一入口,他的眉头就是一皱,将茶杯远离嘴唇,左看右看。
“奇怪,今日的茶似乎好喝了一些。”
黄俊笑道:“陛下今日朝会大展神威,心情好了,这茶自然也就香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是极,吩咐御膳房,今日准备两张饼。”皇帝开怀大笑,对于今日的所作所为很是满意,准备奖励自己一番。
“是,陛下...”黄俊此刻也为皇帝开心。
从最初的毫无招架之力,到如今的有来有回,他都是亲眼看在眼里的。
“只是可惜啊,王首辅才智过人,没有上当,不过朕也没指望仅凭一些小伎俩就让王首辅远离朝堂,不过见到他们吃瘪,朕还是很开心。”
皇帝虽然这么说,但眼里还是有一些失望,难得的好机会,就这样偷偷溜走了。
“陛下圣明,奴婢见到外臣肆无忌惮,冲上去将他们杀了的心都有。”黄俊虽然在微笑,但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杀意。
“朝堂之事,打打杀杀不好,此次失败朕没有气馁。朕还年轻,就算是熬时间,也能将他们熬过去。”
皇帝从桌案下拿出了一封密信,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叹息:
“只不过,曲州之事太过分了。蛮子入境,导致风浪城封锁多日,城内百姓无粮可吃,商路停转,造成的影响不止一日一月,曲州想要恢复元气与人心,还需要很长时间。”
他远在京城,得到的消息非常滞后,眼看事情结束才收到详细过程。
好在事情的结果是好的,不光杀了一万蛮子,皇帝最看重的是那右日逐王。
他刚刚即位不久就出现了如此军功,其中寓意深远。
虽然光汉皇帝不信这些,但大乾的百姓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天命,他也乐见其成。
黄俊见陛下格外高兴,低声说道:“曲州之事陛下大可放心,有靖安伯在,出不了什么乱子。”
一说到林青,光汉皇帝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扩散,心中无声自语:“莫非此人就是朕的冠军王?”
大乾曾经有过一次颓势,那时皇帝年幼,后宫屡屡干政,朝中大臣争斗不休,地方世家大族巧取豪夺。
最重要的是,北方蛮夷卷土重来。
但那时的皇帝迎来了他的福将,几年征战就将草原王庭打的远走极西,有其在外震慑,朝廷的混乱也渐渐平息,大乾重归强盛。
但冠军王就如飞星一般划过大乾,迅速远去。
若是这林青是他的“冠军王”...
一时间,光汉皇帝不敢想下去了,他怕这是一个梦,太不真切。
他轻轻甩了甩头,快速转移注意力,沉声说道:“黄俊啊,宫尚书先前所说的御史是谁?”
黄俊的记忆极好,只是略作思索就己经记了起来:“海岳,正七品监察御史,如今三十有七,父母健在,有二子一女。”
“这么大了?”皇帝有些发愣,还以为宫尚书推荐的是年轻俊杰。
但年龄越大,意味着此人越可靠,皇帝也就越欣喜。
“陛下,此人二十五岁考中了举人,但因为家中贫寒,没有继续读书,而是匆匆上任,蹉跎十年,因为其刚正不阿,所以受同僚排挤。”
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问道:“那他怎么来京城了?”
京官难做,皇帝又如何能不知道呢?
黄俊又面露思索,随即面露恍然,眼中还有着一丝笑意:“陛下...说来也怪,此人虽然刚正不阿,一身正气。
但做事极有条理,就连他的同僚也找不出问题,所以他每到一地,刚刚结束一任,同僚都会为他奔走,将其调走!
他就这么兜兜转转了十年,最后去无可去,无人接手,只能调来京城了。”
“哦?此人既然如此坚忍,先前怎么不与朕说?如此之人,朝廷不用还等着谁来用?”皇帝心中己经有了一些不满。
但黄俊却默不作声地从那比人还高的奏折里抽出了一本,诚惶诚恐地放到了桌案之上。
“奴婢死罪,先前调查的名单中就有此人,是奴婢忘记呈给陛下了。”
皇帝面色怪异,有些尴尬,如果没记错的话,那些奏折都是他认为不急的,打算有时间再慢慢看...
“下不为例。”
“是...”
皇帝拿起奏折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,便将其放下,说道:“给宫尚书带句话,将这海岳调到吏部,隐秘一些,另外...你去给他一些钱粮,七品的御史过得比百姓还要困苦,丢的是朝廷的人。”
“是..奴才遵旨。”
看着前方的奏折,光汉皇帝厌恶至极,打算休息一番:
“将那书拿过来,朕再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黄俊来到了御书房的墙角,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没有名字的书,递给了陛下,笑着问道:
“陛下,您贵为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