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浪城,布政使司衙门。
时隔多日,他们终于等到了来自京城的旨意。
“陛下有旨,特命靖安伯押送蛮族右日逐王、佟英及其一众犯官,进京受审!”
“随行五千军卒,以保路途安全。”
“令原北乡城知府崔枕官复原职,兼曲州布政使司参政。”
“令靖安军千户纳兰元哲任北乡城指挥使,兼曲州都指挥佥事。”
“钦此。”
传旨的宦官年纪不大,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,按理说此等美差是轮不到他的。
但宫中最近有些不平静,一些老面孔都悄无声息地失踪了,这才使得他能够来到此地。
“诸位大人,接旨吧。”
话音落下,布政使司衙门的一众官员面面相觑,皆是面露难色。
对于靖安伯进京,他们先前有过猜测,但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,而且被准许带兵入京。
这是什么殊荣!
而且,在场的官员都是老油条,听到这旨意都暗暗松了口气。
圣旨内没有具体的封赏以及惩罚,这代表着他们暂时躲过了一劫,并且京城似乎也有些不追究的意思。
这对于他们来说,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。
只是让他们心里有些吃味的是,陛下对靖安伯是不是有些太好了。
如今人走了,还要留下心腹帮其看着地盘!
而且,从最后二人的官职来看,毫无疑问是在防备着风浪城。
一官多任,在大乾并不少见。
但品级相差如此大的兼任,却十分少见。
就如这崔枕,知府是地方官,上不得台面,但兼参政就不一样了,刹那间就变为了曲州大员。
纳兰元哲也同样如此。
所有官员都明白,此举是为了在靖安伯离开后,让北乡城少一些来自州府的桎梏。
陛下恩宠,可见一斑。
“诸位大人?为何不接旨?靖安伯在何处?”传旨的太监有些诧异,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,他也有些不自在。
最后还是布政使严友贤开口:“公公,靖安伯不在布政使司衙门,而是在城北的军营之中,多日来闭门不出,从不见客,就连我等,也有十多日未见了。”
“哦?居然还有此事?那诸位大人快快请起,咱家去军营走一趟便是。”传旨的公公面露异色,心中无声嘀咕:“这靖安伯...好大的架子。”
不多时,布政使司衙门的一众官员与传旨太监一同来到了军营。
但依旧吃了一个闭门羹。
“各位大人,伯爷有令,不见客,任何人不得进入军营。”
传旨的太监勃然大怒吗,骂道:“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咱家,咱家是来传旨的!!”
此时,军帐中的崔枕在其中来回踱步,眉头紧皱,不时发出一声叹息..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传旨的太监居然来了,这一下子就打乱了他们的部署。
一时间,崔枕有些焦急,让一旁坐着大快朵颐,毫无形象的纳兰世媛翻了个白眼。
“老头,你来回走什么啊?烦不烦。”
“哎呀,你不懂,传旨的太监来了,老夫在想如何应对。”崔枕瞥了她一眼,继续踱步,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方法,但都被他否决。
“不就是个太监嘛,交给我了。”纳兰世媛擦了擦手,又抹去了红唇上的油污,察觉到手又脏了,便在衣服上随意抹了抹。
“姑奶奶现在血都不怕,这点油算什么。”
心里嘀咕了一声,纳兰世媛猛地站起来,朝着军帐外走去。
“你...想干什么?”崔枕一把拉住了她,满脸狐疑。
“跟我来,不就是个太监吗,你们这些外地为官的人啊,就是太把京城的人当回事了,也没见你们对本将军尊敬有加!”
听纳兰世媛这么说,崔枕解释了一句:“你不一样,那可是宫里的传旨太监。”
“不就是个送信的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。”
二人一边走一边说,不多时就来到了营寨门口,那传旨的公公还在破口大骂。
让守门的几名军卒低下了脑袋,免得被唾沫喷溅到脸上。
“吵吵吵,吵什么吵!!”纳兰世媛此刻身穿黑甲,一头秀发被藏在了头盔里,显得英武不凡。
那传旨太监顿时一愣,随即露出了谄媚的笑容:“参见靖安伯,咱家从京城而来,传达旨意。”
“知道了,拿来吧。”纳兰世媛没好气地伸出手,原本完美无瑕的手上己经多了几个细茧。
“呃...是。”传旨太监一愣,但一想到眼前这位曾经打了胜仗,还立下了泼天大功,跋扈一些也是应该的。
只见他迅速将手中的圣旨交了出去。
“齐活,走吧。”纳兰世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此时此刻,不光是崔枕,就连风浪城的一众官员都愣住了。
她...怎么成了靖安伯了,她不是镇国公的女儿,先锋大将吗?
见在场众人面露怪异,纳兰世媛露出讪笑,轻咳一声,解释道:
“靖安伯如今在闭关修炼,己经到了突破的紧要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