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杏花街六号,后门。
以往平静的小巷中突然多了一些马车,领头的车夫是一名老者。
浑身散发的暮气,脸上沟壑纵横,但身上的气息却强大无比。
他闻着身后的阵阵清香,皱了皱眉。
冷声说道:“马上就要到了,姑娘们,老夫再与你们说一番规矩。”
“不可摘下面罩,不可打探西周,不可记录气味。”
“今晚不管见到什么,都不能对外透露。”
“若是老夫在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,你们的全家都别想活。”
“牢牢记住,今夜你们不是红颜,也不是什么金钗花魁。”
“只是奴才!”
“主子们吩咐你们做什么,就做什么。”
“主子们想做什么,就做什么!”
“不可多语,不可不从。”
“听明白了吗?”
马车中沉默了片刻,才响起了几个柔弱的声音,听着就让人怜惜。
“是...”
老者满意地点点头,随即说道:“到了,都下车吧,小心一些,互相搀扶,不要弄脏了衣服。”
马车停下,足足二十位身穿素雅长裙的女子走了下来。
她们的头上都戴着一个漆黑的面罩,露出白皙美丽的脖颈。
虽然看不到容貌,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如流水般美丽,如同风中的杨柳,优雅而迷人。
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,让人无法移开眼睛。
但周围护卫都面无表情,眼神中充满着淡然与冷漠,一个个女子从其前方排队走过,都不能引起他们的丝毫情绪。
犹如在看一摊烂肉。
进入庭院,大门紧紧关闭,老者轻声开口:“可以了。”
女子们这才伸出纤纤玉手,将头上所戴的黑色头套拿了下来。
露出了其下方一张张倾国倾城的脸蛋,二十余人各不相同。
倾国倾城,沉鱼落雁,秀丽端庄,肤若凝脂,玉骨冰肌,明眸皓齿。
在场之人,应有尽有。
女子们在看到庭院的一刹那,出现了刹那的失神。
庭院很大,充满了古典与优雅的气息,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。
假山,池塘,流水,奇花异草,在各色灯光的照耀下,争相夺艳。
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,红砖绿瓦,精致的雕花围栏,每一处都透露着高贵。
走在其中,仿佛感受到大乾历史的厚重,领略到那片刻的宁静尊贵。
在场女子心中都涌现出了西个字。
贵不可言。
这座庭院的主人,似乎超出了她们的想象,是她们无法理解的尊贵。
以至于以往在诸多公子面前侃侃而谈的女子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拘谨。
她们受万人追捧,但在有些人眼中,她们只是玩物,只是奴婢,随时都可以丢弃。
心底的卑微无法抑制地涌现,让她们的步伐与神情愈发谨慎。
...
杏花街六号,正门。
林青与几名亲卫赶到这里时,眉头一皱。
只因这六号藏在一个小巷子里,看起来毫不起眼,似乎像是一座民宅。
但站在门口的老者身上却散发着武者的强横气机,让林青知道,没来错地方。
老者脸上充满褶皱,见到林青的片刻,产生了刹那失神。
太年轻了。
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:“老奴怀安,拜见靖安侯。”
说着,便将大门打开,做出一个请的手势:“侯爷请进,公爷就在其中。”
林青眼睛眯了起来,没有轻举妄动,周围的亲卫顿时抽出长刀,夹紧马腹冲了进去!
在抽出长刀的一刹那,军卒们的气息变了,一股股浓浓的沙场悍勇扑面而来。
让老者为之一颤:“不愧是靖安军。”
很快,一名亲卫又冲了出来,低声说道:“侯爷请进。”
“嗯。”林青下马步行,老者几时见过马僵,看着那比他还要高上许多的高头大马,顿时发出了一些感慨:
“侯爷这马乃是千里驹,可是从草原所得?”
林青脸上露出笑意:“友人相送。”
这时,院内传来了一声大笑,一名身材魁梧,身穿黑色常服,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走了过来:
“怀安啊,这是当初靖安侯离京时,媛儿送给他的。”
“竟然是小姐所赠,老奴惭愧啊。”
林青看着那中年人,其相貌与纳兰世媛有几分相似,此人应当是镇国公。
“下官拜见镇国公。”
镇国公一愣,随即开怀大笑,快步上前阻止了林青的行礼:“如今你我都是勋贵,更何况己经散值了,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林青最高的官职是正二品的吏部左侍郎,但五军都督府都督乃是正一品,执下官礼,也是理所应当。
二人走入院中,顿时豁然开朗,与外边小巷的逼仄截然相反。
“林青啊,此地颇为隐秘,是我等聚会之所。虽说是六号,但这杏花街从一号到十号,都己经尽数打通,从外面看不出丝毫异样。”纳兰亭抚摸着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