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走在宽大的恭道之上,一旁是五军都督府的一众官员。
此时这里的氛围不像文官那般热烈,反而有些凝重。
对于文官们的互相撕咬,他们完全是秉持着看戏的姿态。
但不要忘了,朝堂上的一切,都要延续至军伍之中。
今日所见的一切虽然让他们暗爽,恨不得杀光那些工坊中人。
但流出去的军械,攻城器械,最后都要边疆的将士们来扛。
他们会比以往面临更强的箭雨,甚至还会面对蛮子的攻城。
这对将士们来说,无异于是一个挑战。
将会有无数军卒死在大乾制造出来的弓弩刀枪之下。
更重要的是,如今蛮子己经有了攻城器械,
对于九边防御,难免要重新调整。
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工程。
“靖安侯有什么好的对策吗?”
掌管京营的兴国公孟述将视线投向了林青。
看着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侯爷,发出了提问。
军中不像是文官,讲究个先来后到,年纪大小。
军中往往更加首接,谁能打胜仗,谁就厉害,谁就是核心。
如今靖安侯俨然己经成为五军都督府的核心。
就连战功赫赫的平西侯听到了此话,都不禁将视线挪了过来。
他也想听听这位侯爷的看法。
林青沉吟片刻,淡淡说道:
“卫国公说笑了,某擅长的只是野战,对于守城,并不擅长。”
“哎,战场之上一通百通,就说说你的看法吗,我们回去好集思广益,制定新的方略。”
镇国公摆了摆头,也及时出声,可以想象,攻城器械外流之事将会导致五军都督府挑灯奋战。
这使得镇国公的脸色也不太好。
不光是他,五军都督府其他官员也是如此。
林青将所有人的脸色都扫进眼底,心中思量片刻,沉声说道:
“当务之急,是需要知道那些攻城器械被送到了哪一部,会不会用在如今的秋日南下。”
“是极,你说的没错。”孟术点点头,脸色变得凝重。
随即想到了什么,看向林青,不禁瞪大了眼睛:
“你是说....拓跋砚?”
林青点点头:“拓跋砚虽然被俘,但还是草原六王之一,掌控的情报,要比我们多得多。”
“与其手忙脚乱,耗费巨大力量探查,不如首接去问他。”
镇国公的眼睛亮了起来,点了点头:“你说的没错,我等是关心则乱了,居然没有想到这一茬。”
一时间,不少人将视线聚集在林青身上,纷纷感慨,不愧是当世名将。
如此短暂的时间,就能恢复冷静。
事实上,在场众人也不是傻子,只要安静下来,定然会想到这个办法。
但他们都知道,这份机敏,在战场之上有多么重要。
林青的视线扫过不少文官,刚刚他没有压低声音,所以如今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变得极为难看。
显然,在场的一些官员也意识到了。
拓跋砚留在大乾,是祸非福。
林青还见到有几人故意放慢脚步,去与处在队伍后方的上官禀告。
他是武者,自然能听到他们的低声细语。
这使得林青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。
虽然三司的举动打乱了他的部署,让昨日发生的刺杀之事没有派上用场。
但如今,效果更好。
平西侯种应安如今与林青一样,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,
没有什么实权,只是挂职,彰显其地位尊贵。
他看向林青,问道:“靖安侯,我等要前去刑部大牢,询问拓跋砚,可否一起?”
林青笑着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:
“算了,我就不去了,拓跋砚恨我入骨,我曾经两次去看他,想要打探一些情报。
但情报打探到,倒是惹了一顿臭骂,诸位大人自行前往吧,有我在,拓跋砚什么都不会说的。”
此话一出,几位都督脸上都露出了笑容。
拓跋砚这位日逐王想必要对这位将他抓捕的靖安侯恨之入骨啊。
不多时,众人走出皇宫,分散而行。
一众都督去往刑部大牢,而林青则是准备回到武院,看一看武院学子们的进度。
作为京兆府尹的陆务升静静走出宫门,看到己经远去的马匹,脸上神情变幻。
他看向一旁的下官,问道:“大观街附近的治安如何?”
“尚可,一些鸡鸣狗盗之辈不敢去那里。”
按理说这样就己经算是治安良好了,但没想到陆务升的脸色却冷了下来,破口大骂,引得一众官员围观。
“这样就行了吗?”
“如今两国开战,京城中不知有多少蛮子的暗探潜伏,大观街的安全一定要保证。”
几名身处大观街的官员听后,脸上露出笑意。
如今京城风波不断,他们也有些提心吊胆,若是京城府衙重视,那安全自然是可以放心。
接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