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进入了一间屋子,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,沁人心脾。
屋子的布局十分传统,
红木桌子摆放在屋子正中,桌上摆着一件古朴瓷器。
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,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的红木地板上,为这房间增添了一抹韵味。
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软异常,
红木桌一侧摆放着一个巨大沙盘,分为两个阵营。
一红一绿,分别代表草原与大乾。
大乾一边则是密密麻麻的城池与通道,草原一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川。
两方各有优势,大乾有城池守护,草原则进攻更为灵活。
见到这个沙盘,林青的眼睛眯了起来,浑身充满了危险气息。
只因在这沙盘上己经有许多排兵布阵,上万数十万的军卒己经开始交锋。
在赤林老山一线杀得难解难分,
大乾方出城作战,想要阻敌于外,
但被蛮族高超的骑兵遮蔽能离了战场。
扩散在外的斥候被一个个吃掉。
等到所有斥候都消失殆尽之时,这支乾军就变成无头苍蝇,被消灭近在眼前。
沈子材看到这一幕,叹了口气,缓缓摇了摇头,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:
“靖安侯,此局何解?
某推演过无数次,每次出击都会被蛮子一点点蚕食,
最后不得不付出巨大代价退回城池。
似乎守城才是我大乾军卒应该做的。”
兴国公孟述也见到了这残局,眉头紧皱,面露凝重,
这一步五军都督府也曾遇到过。
同样没有好的解决办法,只能硬碰硬,强行冲击敌营。
或者退回城池,总之在城池之外作战,大乾输多赢少。
而且在场三人都明白,沙盘推演出来的结果要比现实中好得多。
在真正的沙场之上,根本没有这种总揽全局的视角,
兵卒之间消息传递也没有这么通畅。
可能在第一波接触后便被大举分割,最后各部孤军奋战。
“靖安侯,此局何解?”
“领兵将领是谁?所属军卒为哪一部?”林青问道。
此话一出,兴国公孟述一愣,沙盘推演,与将领有什么关系?
倒是沈子材眼中猛地迸射出精光,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测,连忙问道:
“难道..此局有多种解法?”
林青看着前方的沙盘,淡淡说道:
“自然,不同将领会选择的战法不同,
又因为其部军卒限制,进一步压缩战法的选择。”
“看似有很多解法,但这只是沙盘,
若是在真正的沙场之上选择了其主将不擅长的战法。”
“必败。”
沈子材面露兴奋,似乎又没有了刚刚沉稳:
“若是此部为赤林城守军,主将为广源侯该如何?”
兴国公也将视线挪了过来,兴致勃勃地看向林青,
期待着这位靖安侯有什么办法能打赢此仗。
林青沉吟片刻,沉声说道:
“决策需大智,坚守需大勇,既然己经落入劣势,则不可墨守成规。”
“广源侯善守,其部在赤林城驻扎多年,操练的也是守城方略。”
“所以需要以守代攻。”
只见林青缓缓伸出手,将外围游弋的所有哨骑,
以及在外游弋阻挡蛮族冲锋的骑兵,
还有在周围与蛮族纠缠的骑兵都撤了回来。
并且让其进入步兵的重重包围之中。
“步骑联合作战,骑兵是取胜关键,不可轻易浪费。”
“若是如此,敌方骑兵可以轻易冲杀我军步阵,如此损耗太大。”孟述沉声说道。
“我方骑兵珍贵,敌方骑兵同样珍贵。”林青说完,又在沙盘上摆弄起来。
周围步兵竟然...安营扎寨了?
“这...这是为何?”沈子材一时间也面露错愕,这是什么?
“以守代攻,在周围环境不利于我方之时,要尽量创造对我方有利的环境。”
“安营扎寨后,步兵便可施行守城阵法,损失会大大降低。”
“最精锐的部队不可分散,这是中军,是所有军卒的脊梁,
若是他们被冲散了,那这支部队也就完了。”
林青将代表最精锐部队的大一号军卒模型,放在了最前方。
长枪布阵放于两翼,弓弩布阵放于身后。
其余步兵则分散在营寨中,对骑兵进行包围保护,至此一个怪异的营寨便成型了。
倒像是一个圆环。
“赤林城外地势狭长,多缓坡,蛮子想要从两翼冲阵,速度不会太快,长枪足以。”
“弓弩阵放于身后,是为了抵御来自身后的袭击,并且策应骑兵。”
说完,林青将骑兵调转方位,朝向营寨后方。
二人脸色都是一变,这是什么方略?
骑兵为何不与精锐步兵配合?反而要与弓弩阵相合?
“如此一来,这一部精锐虽在营寨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