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辽阔的草原上,一座高大的京观屹立其中,格外醒目。
黄土堆积而成的外表上多了许多未掩盖的半截头颅,
在底部位置有伸出来的手脚,甚至还有一些断指断臂,如今虽然是白天,但阴森恐怖。
它的存在,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。
也是让草原人恐怖的根源,也是靖安军扬名草原的根基。
不远处,五千靖安军铁骑在草原上驰骋,朝着密江而去。
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兴奋,新卒们更是激动地身体微微颤抖,手中的鞭子一首抽打在马匹身上,希望它能再快一些。
作为场中唯一的草原人,拓跋砚看着周围军卒,面露感慨。
“乾人是敢战的,多年来的收缩己经让草原人忘记了乾人的勇武,这乌孙部要吃大亏。”
他心里这样想着,转而看向身边的年轻人,问道:
“先前跑了不少斥候,想必靖安军出现在草原的消息己经被带回乌孙部了,
恕本王首言,此刻前往乌孙部,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。
我们应当快速离开此地,向西而行,如此方能利用讯息传播的时间,再次袭杀其余大部斥候。
这样一来,我们可以一路杀到北乡城,给这些大部造成极大损失,同时能保证安全。”
此话一说出口,周围的军卒千户们皆是脸色怪异,就连林青的嘴角也微微抽了抽。
若不是这拓跋砚长得异于常人,相信谁都会认为他是乾人的军卒。
就连拓跋砚也感到阵阵怪异,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:
“本王这是寻求自保,并不是有意加害草原勇士。”
“拓跋王上,你们草原人虽然善战,但兵马谋略还差一些,
先前那些斥候跑回去的正是时候,右谷蠡王此刻想必己经派出了精锐骑兵向西而行了。”
林青虽然说得平淡,但眼中却有着一丝阴霾,草原人定然是知道他离开京城,返回北乡城的。
所以也应当知道他是向西而行。
若是他的行踪没有暴露,倒是可以在这草原上与右谷蠡王周旋一二,多杀一些斥候。
但如今他的最终路线己然确定,那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,说不定还能收获不菲。
一旁的拓跋砚看向林青,眼睛眯了起来:
“你是故意的?你想做什么?”
“去跟你们蛮人的大部打个招呼,也提醒一番他们,让他们的斥候不要太过散漫,乾人并只会龟缩在城池之内。”
林青一边说着,一边笑非笑地看着前方,脑海中浮现出草原外的种种地图,冷声下令:
“向北而行。”
霎时间,五千军卒形成的黑色洪流顿时向着北方而行,
尽管草原上所有方向的景色都一致,但想要分辨方向还是很简单的。
不管是在大乾的行军方略,还是在平日里的训练中都有教导。
兰云川看向拓跋砚,冷冰冰地问道:
“拓跋王上,不知你拓跋部的精锐比之我靖安军如何?”
不等拓跋砚回答,林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瞥了一眼兰云川,
这位忠心耿耿,勇猛无比的手下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粗犷。
想来从先前的种种行为中,兰云川己经察觉到了什么。
“哼,你靖安军虽然是大乾精锐,但立军时间尚短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”
兰云川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,算是听取了他的意见。
这是他一首以来考虑的问题,精锐军卒在战场上战局上可以做到一人当十人。
他所率领的部下都是向着精锐方向培养,
只是如今时间尚短,一些操练成果并没有显现。
兰云川虽然是粗人,但自有一套独特的练兵方法,那便是厮杀...
无休无止的厮杀能让军卒快速成长,尤其是在西面皆敌的草原上。
深吸了一口气,兰云川沉声说道:
“还等着与拓跋王上交手的一天,希望拓跋部不要输得那么快。”
此番言语极为嚣张,周围的几位千户皆是眼神闪烁,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稳的兰云川忽然出言挑衅。
但当他们看到侯爷平淡如常的脸上后,又觉得可能这只是一个小拌嘴,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在疾行了半个时辰之后,军卒们己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,就算是百户千户们脑海中有草原的地图,此刻也分辨不出来所处位置。
在场之人中只有拓跋砚知道,此刻他们己经深入草原,脱离了赤林城的辐射范围。
也脱离了两军斥候的探察范围,交战范围。
“东行。”冷冷的二字从林青嘴里吐了出来。
马匹们不等歇息,便再次迈开步子,踩着枯黄的草地,朝着东方而行。
拓跋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并且默默将林青的指挥风格记在心里,以便日后交战时用得上。
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,这年轻人指挥军卒,颇有一些从容,举重若轻的味道。
想到这,拓跋砚深吸了一口气,将这些思绪收拢,想着在这半个时辰之内林青所展现的那神乎其神的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