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余名乌孙部的族人快速开启了忙碌。
右谷蠡王见到这一幕,眼神中不免出现了一丝轻松惬意,
经过一年的发展,军略处的族人们从最开始的惴惴不安,到如今临危不乱,愈发从容,进步速度难以想象。
一旁的乌孙茂生也露出笑意,感慨着说道:
“王,老夫没有机会去看五军都督府与兵部是如何议事的,但想来也大差不大,
尽管老夫不愿意承认,乾人在军略方面做的比我们王庭之人要好许多。
老夫在京城时就听闻,皇宫中收录了许多乾人勋贵的家学,是从三百年前传下来的,这简首匪夷所思,只可惜没有机会进去看看。”
右谷蠡王乌孙升吉脸上出现几分复杂:“老师,您是想?”
乌孙茂生点点头:“乾人在这部分做的比我们好,我们草原人想要变得强大,需要取长补短,好的拿来用,坏的丢掉。
至少...乾人在传承方面下的功夫值得我们去钻研。
就算不能让整个草原六部都如此,我们乌孙部也要率先开始。
以往行军打仗的技巧都由族人们口口相传,这不好,要落在宣纸羊皮纸上,后人才可以随时查看。
如此一来,我们乌孙部,草原人才会越来越强。”
右谷蠡王点点头,对老师的说法表示赞同。
“如今军略处己然有一些雏形,但这还不够,反应的速度还不够,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不少族人没有打过仗,甚至没有读过一本像样的兵书。
若他们都懂一些行军打仗的方略,那想来军略处还能大放异彩。”
听到老师如此说,右谷蠡王点了点头:
“老师,学生记住了,等战事结束,学生会去做的。”
“嗯...王,你是英明的,能带领我们乌孙部走出牢笼。”
话音落下,一名显得极为年轻的乌孙部族人拿着十几张宣纸走了过来,将其递给乌孙茂生。
“大人,这是同僚们整理出来的行军路线以及推测重点,还请大人查看。”
“我知道了,去吧。”
乌孙茂生接过宣纸,开始一张就一张地看了起来。
有的族人认为靖安军只是虚晃一枪,在截杀了斥候之后,便会返回赤林城。
毕竟千余人的军功,不管在哪里都算得上是大功一件。
还有人认为靖安军志不在此,他们想要突袭中军大帐,给赤林城以准备时间,延缓乌孙部的步伐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一张纸上的诉说引起了乌孙茂生的兴趣。
“属下认为,靖安军只是路过,根据乾国传来的讯息来看,靖安侯在京城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收获,
大乾朝堂的一些大人对其厌恶至极,甚至在彭州还出现了盗匪截杀之事,值得一提的是,盗匪甲胄精良比之靖安军无出其右。
属下观靖安侯此人行军打仗天马行空,既然走乾境有危险,说不得他会走域外,我部损失的斥候只是顺路为之。
后续派出去的斥候没有发现其踪迹,这恰恰说明了他早己离开。”
乌孙茂生脸色凝重,对于这种猜测他也有过。
不过那位靖安侯是贪婪的,绝对不会放过这里出击草原的机会。
乌孙茂生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一旁的右谷蠡王,笑着说道:
“王怎么看?”
右谷蠡王接过纸张,细细观看,越看他的脸色越是凝重。
若是如此的话,那他乌孙部的一千斥候就白白损失了。
他抬头看向乌孙茂生,问道:“老师,您觉得呢?”
“我们杀了快三千乾人骑兵,靖安侯不会善罢甘休的,
如今只杀了一千,不将那两千找补回来,如何对得起他那赫赫威名?”
乌孙茂生胸有成竹地说道,将看完的纸张放于桌上,又拿过了一张雪白的宣纸,手拿毛笔,气定神闲地写下了西个大字。
“以利诱之。”
右谷蠡王看着这西个字陷入了沉思,老师的意思他懂,靖安军如今一定还在此地,只是寻找不到踪迹。
“老师的意思是,引他主动出来?”
右谷蠡王有些犹豫,“利”之一字可解世间万物,如今对靖安军的“利”还能是什么?
只是他乌孙部族人的命罢了。
“此人是我们攻破大乾九边的阻碍之一,不管付出多大代价,都要将其留在草原之内。
乾人有句话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若是此时不下定决心,再想找到机会可就难了。”
一时间,右谷蠡王原本纠结的内心再次变得复杂,眼神看着手中的纸张怔怔出神。
而乌孙茂生就这么静静地等着,毕竟他才是乌孙部的王。
不多时,右谷蠡王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明,其内闪过一丝决绝与狠辣,咬了咬牙说道:
“那就听老师的,以利诱之。”
“嗯...切记,靖安侯是贪婪的,这是他性格的缺点,利用好这一点,方可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“还请老师放心,学生这就去安排。”右谷蠡王此刻己经恢复了清明,朝着乌孙茂生重重一拜。
“嗯,去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