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千?”
众人听到这个数字,只觉得心中一寒,王上还是如以往那般冷血。
五千军卒当做诱饵,若是后方的一万军卒支援慢上一些,那可损失惨重。
这个想法让在场之人心中一惊,
什么时候同等数量的军卒厮杀,他们会默认草原人败北?
在以往,五千草原骑兵能追着大乾一万骑兵在草原上乱窜,充满从容。
如今,似乎有些变了。
再者,五千骑兵由谁出?
右谷蠡王看着下方几人脸色难看的模样,轻笑一声:
“诸位不必惊慌,作为诱饵的五千骑由中军而出,皆是精锐中的精锐,至于你们的军卒...就填补那一万军卒的空缺吧。”
此话一出,大帐内的氛围猛然一松,在场诸位族长了一口气,脸色也好了许多。
谁都知道作为诱饵的军卒有着很大危险,他们可不想军卒白白送死。
右谷蠡王将所有人的表情收于眼底,慢慢低下脑袋,拿起了桌上的茶杯....
清澈的茶水中倒映出他的眼睛,其中的嘲讽之意清晰可见。
“靖安侯贪婪,一万与五千..他一定会选择一万,眼前这些井底之蛙,平日里没少偷鸡摸狗的获得好处,到了出力时却一个个退缩...
待本王打赢这一仗,再慢慢清算你们。”
右谷蠡王心中无声自语,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,以此来压下心中烦闷。
如靖安侯这等人杰,想要不付出代价就将其擒获无异于痴心妄想。
他去袭击那一万人最好,若是他袭击中军的五千人马...
右谷蠡王己经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,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,待到一万军卒赶到,定能将其绞杀当场。
眼下,便是静等蛇出动了。
不过在这之前,他还要交代一番,
右谷蠡王的眼神阴沉无比,充满锐利的扫向下方众人:
“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们,若是靖安军真的来了,不管付出多大代价,都要将其留在草原上!
若是放跑了那靖安侯,本王定要你们好看。”
“是,谨遵王上令。”下方众人终于出声回答。
显然他们也是知道轻重缓急,有几个部落首领眼中甚至露出热切。
若是他们能将那靖安侯杀死,那可是泼天大功,霎时间扬名草原。
...
营寨之中,战马嘶吼声与军卒谩骂声响彻不绝,还有传令兵那急匆匆地大吼。
“传王令,五千骑兵先出,一万骑兵跟随,务必将那靖安军绞杀在草原。”
“取靖安侯首级者,封万户,赏牛羊马千匹,盐铁万斤!”
霎时间,乌孙部的营寨中战意冲天,原本懒散的军卒随即变得郑重,手中的弯刀出鞘半寸,发出阵阵杀意。
万户,就算是在整个草原上,也算瞩目了。
以往想要成为万户,成为总兵,只有部落够大,战兵够多,斩杀的敌酋够多才有一丝可能。
毕竟万户对于普通草原人来说,己经是顶点了,再想往上走,不是草原六部之人断无可能。
如今,只需要斩杀一个人,便能获得这种殊荣,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。
虽然靖安军筑京观的名声让人胆寒,但在足够的封赏面前,一切都要暂时搁置。
不少军卒看着那浩浩荡荡离开军营的万余骑兵面露羡慕,恨不得自己就在那其中。
...
远处,高大的鹤川之上,林青等一众军卒默默看着那些军卒扬起尘土,朝着南方而去。
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这方圆十里内最高的地方,
对面就是大名鼎鼎的密江,中间便是乌孙部的营寨。
此刻,不少军卒看到下方茫茫多的营寨,眼神中露出嗜血,身侧的长刀不停地滴落鲜血,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周围,有着数百具蛮人尸身,此处乃高地,
蛮人不会蠢到不安放人手,但这人数...却让林青错愕。
也不知是多年来的顺风仗让草原人充满傲慢自大,还是他们本就如此。
在来时,林青己经做好了这里驻扎着万余人的准备,
若是事不可为,他也不会强求,找机会远遁便是。
谁能想到...这里居然只有区区数百人,
虽然他们甲胄精良,手中都是百炼长刀,穿的都是铁甲。
但在同样甲胄精良的,人数众多的靖安军面前,犹如土鸡瓦狗,轻易便被击溃。
并且没有放走一人,毕竟这次不似先前阻击斥候,让敌人逃走一些也无妨。
拓跋砚闻着周围的血腥味,看着倒地的尸首,脸色难看至极。
虽然他拓跋部与其余五部都有仇恨,但他也不希望草原人如此傲慢,衰弱。
就连他都知道,这高点要派重兵把守,以便远眺西周,及时发现敌人。
而可以与大部遥相呼应,若是有敌人来犯,可以形成夹击之势。
只是没想到,草原人己经傲慢到了如此地步,如此重要的地势居然只有区区五百人把守。
实在是让拓跋砚难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