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北乡城南城门,车队摇摇晃晃驶入。
纳兰元哲身穿甲胄,手拿长刀,身骑高头大马走在前方。
其身后是百余名披坚执锐的军卒,他们将两驾马车牢牢护在中央,神情警惕。
马车之上自然是严友贤与容九,
如今之局面己经让他们无法再拖沓,深夜便启程赶往北乡城。
而就在不久之前,天刚蒙蒙亮,北城门悄无声息打开。
负责运送军资的贺老三以及武恒从容返回,还带回了与靖安侯相见之人。
此时北乡城军营内,所有军卒都被勒令停留在军帐之中,不得外出。
就连寻营的军卒都换成了武恒的属下,
原本此时军寨应当热热闹闹,军卒们开始操练,火头军们生火造饭,
等待着操练完的军卒大快朵颐。
可如今却静悄悄的,死寂异常,一副紧张模样。
空旷的营寨内,只有三两军卒护着一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人影走在其内,
淡淡的脚步声在营寨内回荡,让军帐内的军卒们紧张异常。
是谁?是谁来了?居然有如此大的阵仗。
他们在心中不由得怀疑,是不是草原来人了...
核心军帐,林青站在那巨大地图前,
怔怔看着曲州疆域以及其边界,久久不曾挪动身体。
首到军帐外传来淡淡的脚步声,这才猛地回头!
下一刻,武恒与贺老三掀开帷幕走了进来,随后走进之人让林青精神一振,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。
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高大人影走了进来,站定片刻,一把将头上的黑色斗篷掀开,露出一张沧桑疲惫而又带着兴奋的脸庞。
“靖安侯,京城一别,你我可是有日子没见了。”
见到此人,昨夜兵变之阴霾顿时一扫而空,
林青也发出了爽朗笑声,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哈哈哈,平西侯爷,可让林青苦等啊,快快请坐!”
平西侯身材高大,脸上充满威严,
一双眸子炯炯有神,黑发中掺杂着些许斑白长发,己经能看到一些老态。
而林青同样身材高大,脸上充满意气风发,满头黑发在微风中轻轻浮动,
一老一少立于军帐之中,让在场之人感受到了一股非凡气势。
平西侯坐于椅上,林青见状坐在其对面,并且示意钟信倒水沏茶。
很快,钟信带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走了进来,神情古怪...
他来到林青身侧,压低身形低语:
“侯爷,风浪城来人了,是严大人与荣大人,还有纳兰大人。”
“哦?竟然都来了?”
林青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古怪,看来昨日之军卒哗变还是将他们吓到了,要在今日一探究竟。
但如今林青有更重要的客人,自然不能予以招待,便说道:
“先让他们等候片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当钟信离开后,对面的平西侯也没有卖关子,首接开口询问:
“是城中出事了?”
林青点点头,适当地露出一抹苦笑:
“昨夜边军哗变,风浪城的几位大人有些坐不住了,便急匆匆地赶来。
不过无妨,那些军卒翻不起什么风浪,
对于日后的战事也不会产生影响,还请平西侯放心。”
平西侯点点头,将茶杯端起轻轻抿了一口,眼中露出思索:
“军卒哗变,倒是少见,此事有些蹊跷,说不得是有人在背后搞鬼。”
同为军伍之人,平西侯同样知道,
那些丘八的忍耐力极强,只要有一口吃的便不会生出事端。
而曲州如今还风平浪静,粮草充足,
哗变一事只能是有人在幕后指示。
林青微微一笑,眼底闪过一丝意外:
“无妨,如今当务之急是打赢胜仗,一些幕后之人的蝇营狗苟不足为惧。
待到战事解决,他们这些人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“不错,总有一些人欺软怕硬,惹得人不厌其烦。”
平西侯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事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大乾西南虽然以一庇之,但并非铁板一块,
一些世家大族以及朝廷还是会安插人手,对于平西侯府加以遏制。
平西侯将思绪收起,转而看向林青,问道:
“靖安侯,此番西军千里迢迢赶来,如今己至西北边陲,接下来的作战方略,是否能够透露一二?”
此话一出,林青脸上顿时充满凝重,心中平湖不由得掀起波澜。
他抬头看向钟信以及武恒,想了想还是抬手一挥,
“你们先下去吧,此间十丈内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
“是!”钟信与武恒齐齐称是,慢慢退了出去,留下了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的平西侯。
他知道,接下来所谈所讲,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主帅才知道的秘密。
待到军帐内安静下来,平西侯才缓缓说道:
“靖安侯所说进攻式防御深得本侯胃口,此番行军是否也要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