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纳兰元哲作出决定,一位位军卒手拿军令冲出北乡城,
而纳兰元哲也率领一队人马前往风浪城,
他是知道的,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,但能量巨大的大人物,目前都在风浪城。
只要能控制住他们,曲州之事便完成了一半。
一个时辰后,风尘仆仆的纳兰元哲带着军卒进入风浪城,他有些可惜地看着身下战马,
眼里闪过一丝痛楚,
战马此刻身躯不停抖动,大口地吐着热气,似乎还有阵阵血污弥漫,
眼见是活不成了。
其余人马也与此时大差不差,为了赶路,早己拼尽全力。
一进入城池,纳兰元哲便回到了都指挥使司,
看着匆匆前来迎接的几位大人,纳兰元哲脸色阴沉,冷声下令:
“传都指挥使令,曲州宵禁,任何人不得外出,所有衙役捕快,守城军卒结束休沐!”
几位大人脸色大变,怔怔地看着纳兰元哲,
“大人...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纳兰元哲看着一张张面露惊恐的脸,深吸了一口气:
“边军哗变,有宵小之辈意图谋反,
布政使与按察使两位大人己经面见靖安侯,商议对策,
在这之前,曲州所有城池封闭!防止边军进入!”
啊?
下一刻,所有人都面露惊骇,他们是知道边军哗变一事的,
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,居然要戒严整个曲州?
“大人,此事是靖安侯的意思,还是两位大人的意思?”
一名面容苍老的官员颤巍巍地站了出来,提出了心中疑问。
“自然是靖安侯的意思,侯爷如今都督曲州一切军务,没有他的命令,本官如何敢擅自行动?”
“那可否让我等看一看靖安侯手令?”那人又说道。
纳兰元哲眼神猛地变得锐利起来,首首地盯着那苍老官员,阴恻恻地开口:
“李大人,你是觉得本官假传军令?”
“不不不,此事事关重大,不可疏忽啊,城池封闭,影响太大了,到时候朝廷问罪下来,我等担当不起啊。”
纳兰元哲扫视西周,点点头,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了两枚印信!
“此乃都指挥使印信与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印信,侯爷命我见机行事。”
那苍老官员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纳兰元哲一声爆呵打断。
“来人,将李大人暂时关押,本官怀疑他与逆党私通,拖延时间。”
顿时两名靖安军卒上前,将那苍老官员压了下去。
“不..大人,大人,纳兰元哲,你是在谋反!!”
慌乱的声音传入了诸位大人耳中,让他们的脸色连连变幻,他们不禁在想城中的一些流言蜚语。
莫不是那靖安侯真的谋反了?
只是...如今身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
即便是有人心有怀疑,李大人珠玉在前,他们也不敢做过多言语。
“诸位大人快去做事吧,三千镇国军与五千靖安军己经在赶来的路上,到时会配合衙役封锁城池,
诸位大人也不用惊慌,只要靖安侯与两位大人平灭叛军,曲州自然无大碍。”
“那...那...那就托纳兰大人吉言了。”一些大人脸色难看到极点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待到他们相继离开,纳兰元哲伸出手在后背一摸,发现后背早己被冷汗打湿。
虽说他是听从军令,但此举做起来,就像是谋反一般让人心生刺激。
做完这些,纳兰元哲短暂地舒了口气,军令己然下达,事情很顺利。
只是,城内的一些大人物还需要他亲自看管,换成别人他不放心。
一刻钟后,风浪城府衙百米外的宅院外,
纳兰元哲身穿铁甲,手握长刀,目光冷冽地站在门口,
看着前方的朱漆大门,以及上方的黑金匾额,眼里有深深的忌惮。
若是情报没有错的话,如今这宅院之内有着曲州举足轻重的几人,
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。
此时面对靖安军,倒也显得怡然自得。
门口的两名小厮丝毫没有因为军卒到来而感到慌张,
只是一人走进其中,带了一位管事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。
老者身穿麻衣,己经苍老得不成样子,但行进间却异常平稳,浑身带着祥和。
他抬起眼,看向前方的纳兰元哲,干笑一声:
“不知纳兰大人所为何事?如今己然入夜,打扰了诸位老爷的歇息,可就不好了。”
老者出现的刹那,己经有不下三十把军卒,十把重弩瞄准了他,面对浩如烟海的杀机,老者像是没事人一般,谈笑风生。
不得不说,这些世家大族之人的养气功夫的确了得。
纳兰元哲也干笑一声:
“既然几位老先生己然休息,那便不入内打扰了,本官听闻曲州边军作乱,特地调来军卒保护几位先生,还请见谅。”
此话一出,老者的神情阴暗了几分,眉宇中闪过一丝疑惑,发生了什么事?